司绫说的直截了当，“因为你背叛了你师尊。若没有你的毒酒，前任宗主不会那么轻易死掉。”

陈怀安声音低了下去，“可我当时是迫不得已。况且那杯酒，姜遥说只是会让人短暂失去灵力，没有毒。”

司绫依然心平气和，“你连一点儿判断力也没有？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师父是否叛族，你不清楚？你就这么不信任她？”

“陈怀安，我相信前任宗主教过你不少东西吧，你都学到脚丫子里去了？”

司绫语气平静，“我为何要喜欢你这种背叛师尊、好坏不分、识人不清的人。我又没病。”

陈怀安急了，“我，我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被姜遥骗了……”

“你明知道自己被骗却还要维护她，待在她身边，真是无可救药。”

陈怀安苦笑，“遥儿她可能也不过是误会了师父吧。她心地纯良，又拼命救过我一次……”

司绫打断他，“打个赌吧，这次太阴梦境之行，看看姜遥到底在不在乎你。”

陈怀安颤声道，“赌什么？若是我赢了，小师妹你能不能做我的道侣。”

“呵，我不能答应你。霁师兄说过，不能拿自己当赌注。”

陈怀安攥紧拳头，“那我赢了，你不能再讨厌我。若是我输了，任凭你处置。”

“好啊。其实我还挺喜欢……”

司绫说到这里，趁陈怀安正专注听自己说话，飞起一脚踹在陈怀安的膝盖上，将他踹下了悬崖。

陈怀安以跪姿入水，惊地伸长了脖子，像是个大鹅般直坠寒潭底部。

司绫哈哈大笑，“哼，本座就赏你一个垂直落地吧。”

她心头卸下了陈怀安这件事。

总算是当面质问了他一次，这个傻缺。

司绫美滋滋地出了山口，迎面看到姜遥被一根龙筋绳拴住脚踝，整个人倒挂在大树上。

姜遥头在下，脚在上，双手乱抓，脸憋的通红，头发倒垂，跟个女鬼似的。

时霁正在一边袖手旁观。

司绫笑道，“姜同门这是在练习新的法术吧，看起来就好厉害。”

姜遥把头发扒拉到一边，好让自己的眼睛露出来，“霁师兄，你快把我放下来吧。我只是到这边散散步，并没有干坏事啊。”

时霁一脸抱歉的样子，“对不起姜同门，是我误伤你了。我看有个人影在崖边鬼鬼祟祟的，以为是歹人，就使出了龙筋绳。”

“可惜这龙筋绳使出，六个时辰之后才能收回。姜同门不会怪我吧。”

姜遥忙道，“不会不会，师兄又不是故意的。”

时霁点点头，依然是温和如煦的样子，“那，我就先走一步了。真的很抱歉。”

【宿主，时霁跟你说抱歉了呢，第一次啊。他一定是对你有好感的。】

【他刚才特别温柔，都没追究你偷听陈怀安说话的事情。】

【不要担心，你这么好看，他一定会和你结成道侣的】

司绫听到这里笑出声来。

时霁停住脚步，“小师妹，你，喜欢陈怀安吗？”

司绫转过身来，瞧见男人的眼底有一层阴霾。

她本想逗逗他，可她那时候从心里升上来一股说不清的感觉，告诉她不能开玩笑。

于是她便极其认真地说道，“我不喜欢他，相反，我想看到他受尽折磨。”

时霁却道，“可你同他说了那么多话。小师妹，你若是不喜欢一个人，只会动手，而不会说废话。”

司绫沉吟一会儿，“这就像是你花了几年时间养了一条白眼狼，在杀他之前总是要再骂他几句，算是与过去告别。”

时霁这才没有了阴霾之色，“嗯，你不喜欢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