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扬州城不远处的一座荒山野岭中,正在上演一出夺命逃亡。
“大哥,我们真的跑的掉吗?”玉小怜急促的呼吸声中夹杂着深深的恐惧。
桑炔腿肚子猛地一软,跌落在地。“大哥,我们还要逃到什么时候。”
姬翟一把捞起桑炔后,继续快步往前飞纵。“不能停,再往南数十里便是戴云山所在。我知道此处有一位我妖族前辈,她定能庇佑我等性命。”
“这位前辈不会也像上回歌骊山的陆大王那样,被那疯和尚扒了皮吧?”桑炔有深深的担忧。
姬翟镇定一笑,“呵呵,这回你们都放宽心。箴言和尚要真敢追进戴云山,那香君娘娘必会叫他有来无回。”
姬翟说对了,等箴言和尚追着他们的踪迹,赶到云山雾罩的戴云山时,箴言和尚确实止了步。
他不是第一次来戴云山。起初也曾莽撞冲进去过。除了讨了个浑身是伤外,其余再无任何益处。也是他命大才逃了出来。否则他的坟头草怕是都不知枯黄了几回。
箴言摇头一叹,收剑离了戴云山。他本来在湖州行走。路过莽翠山时听闻山上总有妖孽食人。
他生平最恨恶妖作祟。得此消息便立马上山除妖。不想山中妖魔不少,竟还结成兄妹一起祸乱人世。
这还了得?
如此便有了之前疯狂逃命的姬翟三兄妹。
话说箴言和尚武道高深,剑法猖狂。一手千碑剑法打的姬翟三兄妹抬不起头。
眼看就要被屠宰当场时,还是三妖中的老大姬翟,当机立断,舍了老巢带着弟妹果断逃命。
三妖都是飞羽成精,腾空而起后速度绝伦,眨眼便在天边。箴言和尚追之不及,只得望云兴叹。
不过和尚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他虽然速度一时追不上三妖,但他有独门密法能追踪三妖的踪迹。
于是箴言一路跟着三妖,从湖州转辗三千里,才追到了扬州。只可惜最后还是让他们逃出了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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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南城门格外热闹。不少百姓和达官贵人都来城门口凑热闹。
原来是知州大人再不忍扬州百姓苦受恶妖折磨,特意遣亲信去请来了安南侯替百姓除妖。
今日便是安南侯临城的日子。
“来了,来了。”一阵嘈杂声中,众人就见一队铁甲铮铮的冷面骑兵,拱卫着一位头戴金冠的中年英武男子,迎面骑马而来。
“扬州州牧胡全举,见过安南侯。”
“下官等见过安南侯。”胡全举身后还有众多官吏齐齐躬身一礼。
司马衷下马后右手轻抬,“诸位司官请起。劳烦胡州牧亲自城门迎接了。”
胡全举笑着上前一步,“是胡某厚颜,劳驾安南侯奔波千里。胡某已在松鹤楼摆下接风宴,还请侯爷移步。”
“你我都是为了百姓安居,区区千里也不足挂齿。”
“侯爷大德,胡某佩服。”
司马衷环顾一番四方。除了胡全举所带官吏衙役外,剩下最多的都是些豪商百姓。并没有他想见的人。
也对,依那对父子如今的威势,又怎会来城门迎他?
“烦请胡州牧带路。”
“侯爷这边请。”
胡全举带着司马衷往松鹤楼而去。却不想在一处街巷拐角处时,司马衷自顾自的停了下来。
“侯爷?”胡全举看着他。
司马衷冷脸指指前方不远处的赤锦玄鸟旗,“我大瑜朝的扬州城,怎能有西凉王旗随意招展?莫非胡州牧已投了姬骅门下?”
胡全举连忙摆手,“侯爷明鉴。西凉王府势大遮天,胡某治民一方,为了大局便只能暂时虚与委蛇。绝无半点投靠之心。
前些时日西凉王马踏扬州。压的全扬州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便是连甄萧二府这样的千年世家,也被西凉王踩的毫无脾气。
之后更是把自家养了多年的嫡脉千金,送与西凉世子为婢。如此才熄了西凉王的怒火。
胡某一介小小知州,如何敢得罪西凉世子?还请安南候明鉴啊!”
司马衷眼底含霜。这些个官场老油条,总是喜欢自以为聪明的玩借刀杀人这一套。他多年官场早已看腻。
不过,今日胡全举这刀,借的倒正合他心意。
司马衷又指指玄鸟旗,“去把那旗子取下来。我大瑜朝的城池,何时都不可能有西凉旗的立足之地。”
“是。”一名校尉答应一声,提马而去。
“那个汉子!”
瞿魏晋回头冷眼看着他。
远处司马衷与一群人对他指手画脚,瞿魏晋又如何会不知?他只是不想搭理罢了。
眼下竟敢当面挑衅?
“砰!”
那个招呼瞿魏晋的校尉,突然猛的后仰,摔落下马。原来是瞿魏晋抬脚送了他一颗滚圆的石子。
司马衷眼角一阵极速的收缩。他从刚刚瞿魏晋的出手看出了不凡。但手下被人打落下马,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能没有表态?
司马衷扬手拦住要冲上前的部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我亲自来。”
“吧嗒,吧嗒”的马蹄声在逐渐安静的街道上传了很远。
司马衷抬腿下马,“阁下武艺不凡,何故投效西凉门下?那西凉王府虽有偌大名声,可终究不过是偏居西北一隅罢了。
阁下若想扬名光宗,何不来我大瑜朝任职?当今圣上任贤惜才,好贤若渴。从不吝赏功名利禄。
阁下若有此心,司马衷愿意全力向圣上举荐。就算不能立刻让阁下功成名就,但也绝对好过阁下在此与人守旗才是。
阁下以为如何?”
“呸。”瞿魏晋一口老痰吐在司马衷脚下。
“我西凉虽偏居西北可却是人间乐土。就你们这乌烟瘴气,妖魔纵横的大瑜朝。某家看不上。安南侯司马衷对吧?你若敢再上前一步。瞿某今日便打的你没脸见人。”
司马衷放下招揽的心思。此人明显是西凉愚忠,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