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心头微紧，她屈膝跪地，“婢子有罪，不该蓄意隐瞒。请世子降罪。”

姬凤玄哂然一笑：“你是圣女又如何？起来吧。”

红绡并未起身。

“少爷不知江湖事。那魔教圣女所修的《七情七扣白莲心经》乃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邪门功法。

修炼前圣女会找一位俊俏郎君，然后将自己的七情全都系于此君一身。

喜他所喜，忧他所忧，全心全意的爱着他。每日浓情蜜意的服侍郎君起居，便可以使她自己的修为突飞猛进。

直到修为进无可进之日，便是真情断绝之时。

那时圣女便会杀了郎君，收回寄身七情。随后再寻下一个情郎。”

姬凤玄面沉如渊，心火如恶龙，好似随时要飞空焚天。

“你也是如此？”姬凤玄的声音冷清如腊月寒霜。

魔教姬凤玄还是知道的。

他虽少问江湖事，但这北魏朝第一大江湖势力，他还是有所耳闻。

据说魔教高手如云，又分四脉七宫早已一统北魏江湖。

魔教之名不论是在北魏还是大瑜，都是闻名遐迩的邪道高门。

白霜赢果都把心高高提起。姬凤玄此时的样子属实少见。

红绡抬头，她的脸上泪珠颗颗晶莹。

“是红绡欺瞒世子，红绡甘愿领罚。只求世子顾及刚刚伤愈的身体。不要为了红绡生气伤神。红绡不值得。”

姬凤玄的声音古井无波，“倒是委屈你在我身边伺候这么多年！”

他平静的声音让在场众人如经寒风穿心，全身上下都没了热气。转瞬又如泰山临头，让人头晕腿软。

在场的侍卫丫鬟跪了一地。“请世子息怒。”

梁雁不知什么时候同样恭敬跪在一旁。

红绡早已泪雨洗面，“请世子明察，红绡绝无半点委屈。红绡愿意永远服侍世子。

红绡不管是公主还是圣女，都是心甘情愿服侍世子的。能服侍世子是红绡此生最大的福气。”

尽管红绡此刻情真意切，声如杜鹃啼血。可姬凤玄此时却听不进这些。

他气的心口抽痛难止。

姬凤玄觉得自己这些年就跟傻子似的，被红绡骗得好惨。

以前红绡服侍自己时，眼中满含的缱绻柔情，姬凤玄不是看不见。甚至沾沾自喜多年。

他不在乎红绡什么魔教，什么圣女的身份。

姬凤玄怒的是，红绡往日对自己的尽心服侍，有几分是真情，又有几分是假意。

那眼中的痴迷和爱慕，究竟是真是假。

或者从一开始自己就是红绡掌中的玩物。

他姬凤玄在人家圣女眼中，不过是个练功的玩意儿罢了。

亏他还自以为人家对他情根深种，视他为天。

莫大的羞辱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姬凤玄眼中阴沉似海，仿佛压着一座红浆流淌的活火山。

“你如今既有了通天修为，多半是我这傀儡也是起到了该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