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看徐云天像逛动物园一样只看不玩,脸色有些冷淡了。
正在这时,休息好了的汪后勤和华通来找徐云天回去,他们的出现让中年男子脸色又回了暖。
从几人言谈间徐云天能看得出,他们俩跟这名中年男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
回来的路上徐云天脑海里总是那些小姐们一脸麻木的重体力劳动者样子,跟华通聊起来,他说那女的脚八成不是自己烫到的,很可能是惹老板不高兴了或是想跑被打伤的。
华通说,安哥拉的普遍行情就是国内卖不出的货到这边来焕发第二春的,毕竟这些人来钱快花得也快,可不就得一直做下去。
“可是这平房环境好差啊,感觉来到了拍老片子的片场。”徐云天说道。
华通笑了笑,他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徐云天,说:“小徐,那是你还没见过这边那种木板搭的棚屋,一动起来墙板吱呀作响的环境里都有卖的,你今天看到的这种还算好的啦。”
啊?徐云天听了后全程啊?猫表情,“华哥,你说的在棚屋里面卖的那种,应该是当地的安哥拉女人吧?”
“不是,也全是国内的野鸡过来的,不过也有些是跟老鸨们搞崩了闹翻了就自己出来,又没钱回国去,就只能在这种环境接待客人,最后能不能活着回去都不知道喽。”
“华通,你别说哦,混得很好的也有哦,据说华人圈就有一个花名【小杨钰莹】的,色艺俱佳,最后迷住某老板,做了金丝雀,赚到大钱了。”一直在听着的汪后勤也加入了聊天,看来大家都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哦。
徐云天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一将功成万骨枯,虽然确实有人混成了“小杨钰莹”,但大部分人最终还是泯然众人矣。
无名小卒,还是名扬天下?
她们的生活也许听起来可怜、令人心酸,但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这就是各自的命数吧。
而且,我们在笑话别人娼时,别人可能还笑话我们贫呢。
徐云天的思绪随着汪后勤和华通的对话飘远,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透过了车窗外的喧嚣,看到了那些在异国他乡为了生计挣扎的人们的内心世界。
他知道,每个人的选择,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苦衷和无奈,也或许只是单纯的好吃懒做。
不论如何,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和这段经历的记录者,并没有资格去评判。
Remember,no judge。
回到了项目部生活区,这个临时组成的充网卡小队宣布解散,大家各自忙自己的活去了。
徐云天眼看临近下午下班时间了,索性溜达起生活区来。
前几天国内新来了两个姓苗的兄弟,跟其他人是来盖房子的不同,他俩是老板雇来种田的。
毕竟每个分包队项目部生活区都配备了一块可用于开垦的荒地,就这样放任其荒芜实在暴殄天物。
有了菜农,种上菜不仅可以多些蔬菜补给,也许还能吃上水果呢。
顺带一提,徐云天到这一个多月了,除了之前蹭郭总的苹果,就没有吃到过别的水果。
其他水果因为不易储存和价格不菲,导致小卖部甚至都不愿意进货,店主们更愿意进一些中国工人和安工都喜欢的酒水饮料、饼干、金枪鱼罐头。
徐云天无意批评他们的经营策略,不过吃不上水果真的很难过。
“苗师傅,你们这是种的什么菜啊?”徐云天看到远处的两个师傅正勾着腰忙碌着,好奇地走上前去,跟他们搭话道。
“哦,小徐啊,我们这是在种西红柿和黄瓜,还有一些茄子。”其中年纪较大的苗师傅抬起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回答道。
“我来打电话,现在可以打吗?”徐云天问道。
“没问题,跟我来吧。”年纪轻一些的苗师傅领着徐云天走到自己在菜园里搭起的临时小屋,这里网速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