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寻常人的功夫,男人一招一式间,刚柔并济,每一拳都带着巧劲,而不靠蛮力。加之男人无边的杀气,摧坚的攻势更盛几分。
要说僵尸这东西,脑子不如畜生好使,每当毛僵起身之时,迎接着它的,都是一记凶猛的下劈腿,如此往复,硬是将毛僵后脑磕破个大洞,红白脑浆就像雨后的积水,被车辆一碾,四散着溅射开来,扑来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毛僵这种僵尸铜皮铁骨,男人武功再强,光凭拳打脚踢亦难伤其元气,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僵尸做怕的法器,我手上就有。我和范剑来到毛僵身前,我抄起桃木剑就往毛僵头上劈去。
只听见噼啪一声响,刀刃接触之处,一道火花从毛僵脸上激起,硬是将松弛的脸皮切下。范剑本就强忍着恶心,被脑花溅了一身后,又见此一幕,他再也坚持不住,哇地一声呕了出来。
这一滩黄绿色的呕吐物,不偏不倚地浇在毛僵大张的嘴里,使得毛僵的模样更加难以入目,其身上的腥臭,加上呕吐物的气味,愈加令人作呕,我屏住呼吸别过脸去,桃木剑不停往毛僵脸上猛劈,心里疯狂问候着范剑。
男人见到这副景象,嫌弃的咧咧嘴,不由得后退两步。
毛僵被我劈头盖脸一顿乱劈,疼得哇哇大叫,它奋力挣扎,胡乱挥舞起两条胳膊,作势就要起身,我见状猛地停下动作,向后一退。范剑也是哇哇大叫的退去。
我最忌惮的,是那对泛着绿光的指甲,被挠上一下,要么毒发身亡,要么被感染成僵尸,就算糯米能解尸毒,可如今上哪搞糯米去?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铜皮铁骨的毛僵,自然被某些法器克制,那是种来自骨子里的恐惧,桃木剑虽未令其毙命,但也让它元气大伤。
毛僵整张脸被砍得血肉模糊,它用脚跟为轴,缓缓立起身子,喉咙里不断发出哼哧哼哧的低吼,它扫了我们一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随后它前后戳着爪子便向我扑来。
我悚然一惊,暗骂倒霉,tmd那男人揍了它这么久,这畜生偏要扑我来,难不成是向我报仇?
一股强劲腥风扑面而来,毛僵近在咫尺。
毕竟是没智商行尸走肉,只会扑咬,我向右一个翻滚轻易躲过后,顺势向它背后砍去一刀,只感觉手腕被震得发麻,说桃木剑克制僵尸,可到我手里效果甚微。
毛僵扑空后,仰天长啸一声,只是它啸叫到一半,又被男人踢来的碎砖砸中脑袋。
呼啸袭来的碎砖,只听砰地一声闷响,在毛僵脸上四分五裂,但毕竟是块砖,说板砖能拍死僵尸,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这一砖不痛不痒,毛僵怪叫一声,一跃便是四米之高,两寸长的利爪在月光之下闪着渗人的寒芒,它犹如一块巨石,呼啸着向我脑门袭来。此时的毛僵速度极快,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被人玩弄,彻底狂暴起来。
我暗骂一句该死,男人tmd激怒了毛僵,结果受苦的是我。
毛僵的脸被砍得已认不出五官,只能看出四颗血红獠牙,眼看着血肉模糊的脸冲我脑门袭来,我猛地向左一跳避开攻击。
毛僵带动的凌厉劲风,刮得我脸颊生疼,只听见啪一声闷响,因巨大的惯性,毛僵已一头栽在地上。见此情形,我正想用桃木剑上前补刀,然而只听到一声大喝,
“退后!让我来!”
我循声看去,只见男人正扎着个姿势怪异的马步。他双腿半屈,脚掌内八,膝盖内夹,这正是二字钳羊马!
二字钳羊马是咏春拳的基本马步之一,莫非男人练的是咏春?
我想了想,虽是贴身短打的拳法,不过男人和电影中叶问的咏春相比,男人的拳法则以攻为主,更加刚强凶猛。
一条不知从哪找来的两米长棍被男人握在手中,两手一反一正,斜架于胸前,我细细看去,这哪是长棍,分明是条长柄刷子!就是农村里用它刷水泥地的刷子。
我看着男人的动作,心中大为震撼,寻常人看见他此时的模样,会觉得滑稽,但稍有所了解的,一眼便能看出男人绝非等闲之辈。
男人挥舞一圈长柄刷,他全神贯注,杀气无边,带着种能一打十的气势,走马拧腰,快步向毛僵逼近。
此时的毛僵已站起身,它不断发出呼哧呼哧的低吼,怒视着男人,在它心里,早已将男人当成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