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她的赤发,前生和那个养鱼的家伙暧昧的时候也刻意学了扎头发的技术,现在竟派上了用场。
“我可以多要一点吗?”
“吾的便是汝的……”
她明明已经娇羞欲滴了,却还坚持说出这种老土的情话。
她将我腰间的宝剑拔出剑鞘,我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断发相赠。
如果她的头发缺失了一大块,看上去会不太雅观。
于是,我懂事地用最侧面的少量头发极其艰难地绑了个麻花辫,准备留下来作为纪念。
她递给我两个头绳,一个是海蓝色的,上面有许多游鱼花纹;另一个是深蓝色的,上面许多小爱心的痕迹。
我用这两根头绳分别将麻花辫上下收束,牢牢系上。
“切掉它。”
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坐定,我将她的那支麻花辫高高举起,手起刀落,不触及旁杂的多余一根发丝。
“听说汝已经是魔法师协会的成员啦,凭借吾的头发,汝可以随意使用这里的东西。吾的头发就是汝身份的象征,明白?”
我细嗅她赤发的芬芳,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衣兜,“谢谢你,这样子我以后就能常来看你了。”
“哼,这是汝应该做的……谁让汝要对吾负起责任来呢!”
她终于掩盖不住自己的羞怯,羞涩如猛虎般冲破了压制的牢笼,她抽起被子,把自己牢牢裹在其中,开始自欺欺人地驱赶我,“汝快走,吾今天已经看汝看够了!”
“那我走咯?”
“站住!大笨猪!”
“是。”
“吾说让汝走汝就走?汝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嘛?”
“啊……”
我迷茫地搔搔头,不知该作何应答。
“呐,也罢,临走前吾再问汝最后一个问题,佐尔泰特有没有和汝说起吾的一些事情?”
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不能出卖佐尔泰特,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回了句“没有”。
“这样最好,吾相信汝不会骗吾的。”
“那我就先走了?”
我转身就要离开,被她一声急促的“站住”,再度叫住。
“最后一句!吾忘了和汝说,汝是魔法师协会会长唯一的会员,仅此一人!”
会长的唯一会员——这种隐晦的称谓暗示了我们之间妙不可言的关系。
“荣幸之至。”
在情意贯脑之下,我脑子一热,灵机一动,意外地只凭意识流魔法就拟出了冰花——这是在强烈情感刺激下毫无预兆的魔法进步;我能把哄女孩子开心的技俩迁移至此,这是我处理人际交往的能力进步。
“塔希梅菈,可否请你赏出双手?”
“唔,汝还有什么告别礼要给吾嘛?”
我把冰玫瑰放在她纤细的双手上。
“我的塔希梅菈呀,我对你的感情就如同这朵冰雕玫瑰一样纯粹。”
“哼,吾知道汝的真心为何,别以为凭借汝对吾的这点示好,吾就会这么轻易地接受汝!”
女孩子的矜持嘛,我懂得,笑而不语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