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恩将仇报的小人,也不是阿谀奉承的佞人,有时候人们总是会迫不得已地做一些不太地道的事情,来帮自己谋利。
说来也不算不地道,我想和塔希梅菈单独聊上几句,只能找个理由把佐尔泰特给岔开了。
塔希梅菈虽然双目失明,她的步伐却是平稳的,走路的风姿颇有一种忆往昔争逐凌云志的自信与潇洒。
我细心地收集起她拖地的散发,避免沾染地上的灰尘,她回头向我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我这才发现她长着一对小虎牙,由于先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其他部位上,我竟忽略了她这对可爱的小虎牙。
嘛,这小家伙笑起来真的很可爱,就应该多笑笑才对。
“佐尔泰特,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我很严肃地对一旁陪同的佐尔泰特说道。
“什么事?”
“我觉得塔希梅菈在布置完法阵后身体会很疲惫,需要一些美味的食物,可以劳烦你从上面带些下来吗?”
这句话的作用是精妙的。
第一,我巧妙地避开塔希梅菈刚刚起床一事,将话题转移到我个人对她的关心上,既能体现我的细心,又能在佐尔泰特面前顺理成章地搪塞会长赖床的事实;第二,我是不能离开这里的,如果想要讨好塔希梅菈,只能通过这种假好人的方式,让佐尔泰特去做跑腿的苦力,这样我动动嘴皮子就能坐收好感。
鉴于佐尔泰特对我泛滥的溺爱,他很难拒绝我的请求,如此一来,一箭双雕的效果就达成了。
佐尔泰特也很体贴我的心思,他这样聪明的人肯定看破了我的心机,只是看破不说破,风轻云淡地挥挥手允诺,“交给我吧。”
我身前的塔希梅菈听到佐尔泰特关门的声音,咯咯偷笑起来。
“汝这样子讨好心上人,可是会没朋友的哦?”
“我哄你开心不是应该的吗,这怎么能说是讨好呢?”
明知她看不见,我也笑脸相迎,“对你这样宝贝一样的女孩子,我献点殷勤搏美人一笑多是一件美事啊!”
“汝还真是喜欢溜须拍马……”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猝不及防的我直接用胸口撞在了她的小脑袋上,“吾还没打算与汝再续前缘呢,别以为汝的心机吾看不出来。”
“不知我可否有幸得知一二?”
她转过身来,随性地将我手中供奉着的秀发甩向身后,任其飘落满地,宛如赤羽翩跹。
“有一件事汝不知道,吾的地板很干净,汝不用担心吾的头发染上灰尘。”
说着,她轻巧地褪去自己的靴子,把它们扔到床边,赤着小脚走了两步,将纤尘不染的雪白脚底展示给我看,证明地上没有灰尘。
“汝误认为吾的头发会弄脏,所以跟在吾的身后托着吾的头发,却不主动向吾献媚,这样子吾便无法直说汝是谄媚,只能说汝是细心之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在我看来,温柔细心的男人和阿谀奉承的男人的差别就在于:一个做了不说,让对方自己体会;一个做了就巴不得对方知道,让对方感受到强烈的目的性。
“塔希梅菈,你说得非常有道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
“呵呵,少往汝的脸上贴金啦。”
她像个打游戏赢了的小孩一样得意地笑了一下,继续分析,“汝假借关心吾起晚了没吃饭一事,让佐尔泰特替汝跑腿,使汝与吾独处一室,是何居心呐?”
我知道,进行主线任务的时候到了,我该把正事全盘托出了。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罢了。”
“哦?汝有什么话要和吾悄悄说呢,吾不明白,汝有什么目的还是直接说了吧,吾不喜欢汝把话说得支离破碎。”
“那我就直说了,除了来看望你以外,我今日前来实在是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听说了9月3日和4日恩派尔王都遇到魔族袭击的事情?”
她习惯性地将指尖搭在嘴唇上,然后在自己的脸蛋上点来点去,似乎是在进行头脑风暴。
“嗯,确有此事,什尔代,汝是在帮特萝依修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