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尔泰特曾言,塔希梅菈在得知我近期在王都的行踪以后,便开始大肆声张自己要去阿尔瓦萨特家的消息,她一直在等着我去找她,想要借此引我上钩——但是她对我又爱又恨。
“我是认真的,我愿以性命发誓。”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便是那甘愿现身的鱼儿,毅然决然地替那位侠盗赎罪。
“汝啊汝,真是天真呐,汝不会觉得仅此就可以重新博得吾的芳心吧?”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微笑,往来踢踏的足尖在我的脸前晃来晃去,终是点在我的额头上,以示羞辱。
“吾现在非常恨汝,但吾不介意给可怜的汝一个赎罪的机会。”
我不敢反抗,任凭心存怨恨的她得意洋洋地对我施以惩戒,生怕再度惹恼了她而功亏一篑。
“塔希梅菈,你愿意跟我走吗?”
“唔,吾可没说要和汝走,但是吾可以考虑不去阿尔瓦萨特家。”
她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像是大仇得报,又颇有些孩子气地开怀一笑,暂时放过了无辜的我。
“把吾从这里带走,是需要真本事的,汝这个只会玩嘴的负心汉真的准备好了?”
佐尔泰特在外给我安排好了藏匿的魔法师外援,只要我搞出骚动,便可以随时行事。
“我准备好了,塔希梅菈,我不会让你落入贵族的手里的。”
我试探性地去牵她的手,被她清脆一掌,在我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泛红的印记,吃痛缩回。
看来她真的很恨我,这一点我早有预料。
“吾可没有原谅汝,汝不要得寸进尺,吾能这样和汝心平气和地说话,已经是在强压心中怒火了。”
同样,作为原主的背锅侠,被莫名其妙羞辱了一顿的我也很委屈,忍辱负重只为了让她回心转意——依照佐尔泰特的说法,经过他的占卜,我和她缘分未断,并且她的存在有助于我的调查,我必须要挽回她的心。
“我明白,之前是我不好,对不起。”
七尺男儿,在时势的逼迫下,也不得不低声下气。
“汝的道歉吾已经听得厌倦了,唉,罢了,汝不是要把吾‘劫走’吗,还是快点干正事吧。”
面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她似乎有些得寸进尺,开始摆起架子,拿出一副审判恶人的派头。
我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掏出衣兜里的红绳,准备将她固定在我的背后,以便后续的逃跑工作。
“塔希梅菈,我可能需要先做一些事。”
“什么事?”
“为了逃跑方便,我必须把你绑在我的背后。”
“请便吧。”
即使她没有要求我下手轻点,怜香惜玉的我也会小心翼翼地进行绑定工作,在保证绳结牢靠的同时,谨防勒疼了娇弱的她。
“汝以为这种自诩为温柔的表面功夫还能再打动吾?真是笑话!”
哪怕被绑在了我的身后,会长小姐也依旧不依不饶,用言语讽刺我。
我的心里明白,她愿意让我把她带走,说明她至少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哪怕她因为原主的所作所为对我恨之入骨,她对旧情的留恋也无可消磨。
我长舒一口气,维持镇定,避其锋芒。
“塔希梅菈,我准备好离开这驾马车了,你呢?”
“这是汝的事。”
她的语气是无动于衷的,有种看穿一切的淡定,似乎我今天的所作所为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也许佐尔泰特早就和她商量好了这件事,而我是被蒙在鼓里的不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