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隐约传来不祥的预感,面色一如既往的沉稳,自言自语道,“看来恩派尔王国今年的秋日定是个多事之秋了。”
馆长室的门被匆忙推开,一位面上滚着豆大汗珠的年轻男子夺门而入,满脸惊恐地通报,“馆,馆长先生!”
“我不是说过进来前要先敲……”
临危不惧的佐尔泰特打算对这位图书馆工作人员的无礼行径进行指正,却被焦急的对方所打断。
“先生啊,不知是谁又在街上布了疏通下界的法阵,魔族的人又从地底钻出来袭击了啊!”
他抓狂似的叫嚷起来,手忙脚乱地比划着,“我们该怎么办啊,馆长先生!”
“我都不急,你先别急。”
佐尔泰特风轻云淡地将红茶一饮而尽,在后背挂上一旁倚靠着桌子的湛蓝长剑。
“还是老样子,你去带领能战斗的人到储物室里带好火枪、刀剑和弹药,待我亲自率领你们在图书馆门口迎敌。”
他莞尔一笑,潇洒地背着长剑,准备当一回事了拂衣去的英雄——将街上手无寸铁的群众放入馆中,再率领馆内的勇敢者们构筑护卫图书馆的防线。
危机解除后,一切都会恢复平静,图书馆还是那个严肃的图书馆,只是他这位挺身而出的英雄,为了躲避自己不善应付的感激,选择默默躲在馆长室内品尝心爱的红茶。
动身前,他回眸一望——远处的天边正挂着一尾拖曳着蓝色幽光的流星,飘然向着此处袭来,在猩红的天幕上划开一道耀眼的裂痕。
“呵呵,看来也不全是不吉之兆嘛。”
流星划破下界袭击的阴霾,异界的新生绽放出穿透层雾的光彩。
我如流星般降临,绽放出生命的光彩,奉承神明之恩令,于此世揭开一段不凡基调的传奇篇章。
压抑的气氛中,战斗一触即发,我从长空远望,火光冲天尽收眼底——那是敌对的双方你来我往,一方以火球率先发难,另一方以枪弹切齿相迎。
这座大城市的轮廓线是圆形的,城区最外圈由一堵坚不可摧的厚重墙壁围成,高大的城墙犹如魁梧的巨人,守护着城内百姓的生命,却防不住城中狼子野心之辈的反叛。
外阜地区是旷远的原野,零星散落着几座草屋,阡陌小路星罗棋布,从环形麦田中延伸向中心的内畿地区。
城外遍布村落的原野无需冰冷城墙的保护,最外层的防护措施仅是一条宽阔的环形护城河,在东南西北四处各留下一条保证交通往来的桥梁,岸边树立着朴实无华的木制栅栏,还颇有种乡土气息。
突然袭击的肃杀之气让麦子透不过气来,压抑得它们连连躬身低头,若是平日里天朗气清之时,我可以想象到那盛秋繁景——无垠麦海在微风吹拂下泛起阵阵涟漪,麦浪滚滚,满载播种的期待与丰收的欢愉,将金黄色的视觉震撼传遍满城。
从外环到内畿,我飞越了半个王国的距离,迫近地面——可见这座城市的幅员辽阔。
在近地飞行的过程中,我掠过一栋又一栋不甚高大的楼阁,交战的双方为我的夺目光彩目不转睛,一时都不约而同地停战来驻足欣赏我降世的英姿。
我知道,帅气的出场不能让狼狈的落地给毁掉,但凡出一点差错,我的异界新生就将荒诞终结。
当王城正中的大广场占据我的整个视野时,平安落地的准备已迫在眉睫,无数种常规的落地方法在一瞬间充盈我的脑海,如幻灯片般自动播放着。
终于,在落地一瞬,我的灵感定格在一个最为稀奇古怪的降落方式上——用强气流为我减速,从而使落地一瞬间的瞬时速度降到很低甚至是万无一失的零。
我闭上双眼,在心中想象着我借助风力落地的场景,相由心生,一阵疾风贯透了我的躯体。
几乎是同一时刻,一个半透明的风球将我包被,伴随着一股如襁褓中婴儿般的可靠托举感,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至少我的新生并没有那么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