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不过百米的步行街一头,小年轻一行七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串串或银铃般、或憨笑的动静,在空气中回荡。
而另一段与小年轻们有着千丝万缕的故事,于他们所不知道的时间里,即将拉开序幕……
一名衣衫褴褛、头发肮脏成缕的乞丐,以及一个衣着素朴、肩扛麻袋的汉子,有一茬没一茬的,在这条的步行街上叙起旧来,“……逊哥,想当年,你离开了村子,然后……”
仿佛二人间的时光,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温馨,散发着只有彼此才能体味到的,家乡的味道。
他们互相诉说着,这几年未见的时光里,身在城市里的逊哥,所不知道的老家、田家集里的种种变化。
“……嘿,逊哥,还记得吗?那个时候,咱们一起……”
麻袋汉子说得唾液四溅,眉飞色舞,仿佛要将自副厅新政的改革之后,田家集的这些年,所有经历过的喜悦,和变化都一股脑儿地倾倒给逊哥听。
而逊哥则是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默默地听了一路;
只是偶尔,才会在麻袋汉子的话语有些支支吾吾、含糊不清时,轻轻应和一声,以示自己在认真倾听。
两人这般步行着,很快,便走到了一处墙边空地:
空地中央,有着一只端放在地上的,粘着泥土的碗;
这泥碗的一角熠熠生辉,在俨然西斜的日头下,闪耀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可却是没有引得周围,那匆匆而过的行人们,纷纷侧目。
这反常的一幕,足以致使麻袋汉子的话语,突然一顿:
“这、这这……”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逊哥:
“我滴个逊哥唉,你还真没糊弄我!原来,你真有个金碗呐!”
他那没有丝毫掩饰的惊讶,和疑惑语气,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原来,城里人连金碗,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惊叹不已的说完话,麻袋汉子紧接着又一脸疑惑地挠挠头,问出此刻的心声:
“逊哥,你既然真有金碗,那怎么还在城里当乞丐,去要饭?
“有这金碗,难道还不足够你换身行头的吗?”
混杂着不解和某种关切,麻袋汉子似乎想让身前的逊哥,赶紧给说道、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逊哥闻言,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
他的足尖一点碗沿,随手一抄飞起的金碗;
而后,指肚轻轻摩挲着碗口,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接着,他伸手示意麻袋汉子:
“换个地方说话吧,这事儿说来话长。”
于是,怀揣着困惑和好奇的麻袋汉子,在逊哥的引领下,身影渐渐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不多时,两人出现在相隔不过几条街的一家修脚店的面前。
透过玻璃墙,大厅内的修脚动作,可以清清楚楚的被店门前的行人看见。
当然,牌子上写着的,可不是俗气的‘修脚’二字。
反倒是,挂着个‘足疗养生馆’的招牌;
论其外表,在步行街一众姹紫嫣红的店铺中,不甚起眼;
但,要知道,这可是在城里;
假如将同样的门面,放在田家集,绝对是别开生面的独一家。
“走吧。”
“咱们——”
在逊哥的引领下,欲言又止的麻袋汉子,满怀好奇地还是踏进了这家店的玻璃门内。
脚步声一响起,立即有一位过度热情的阿婆迎了上来,温暖的笑容上,是明亮的、像是丝毫没有留下岁月痕迹的双眸,嘴里连声喊着“欢迎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