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硕的父亲“呼、呼……”的喘着粗气,看他那还算健硕的体格,王康估摸着,‘应该是在来时的路上,消耗了不少体力吧?’
待这位父亲走至近前,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在意后,便将一团红绸布从怀中掏了出来。
王康眨了眨眼睛,面对着一脸郑重的小硕父亲,迟疑的问询:
“你这是?”
小硕的父亲,双手颤抖着将红绸布递到王康面前,声音哽咽地说着:
“在扫描室内,技师大夫说孩子有轻微脑震荡,幸亏赶在恶化之前送医及时,稍作静养后,应该没什么大碍;
“好心人,我就这一个姑娘,大恩不言谢;
“这或许不多,却是我们一家人的心意,你得儿收着。”
王康看着身前男人、一双大手中那团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红绸布,心里明白这是他作为父亲的一片心意。
但王康并没有表现出要承接的动作,而是目光炯炯的,转头看向小硕,粗略的查探她此时的状态;
巧的是,她也正看向这边;
她对着王康的所在,于有些因失血而发白的脸颊上,勉强挤出了两个小酒窝,并点了点头,似是在示意着什么。
王康收回视线,对近前的父亲,义正言辞的说着: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还是多给孩子买些营养品吧;
“另外,袭击小硕的匪徒,已经被我的同事逮捕了;
“过段时间,你们可以去运河片区的治安所,拿回失物。
“嗯……可能会要求做个笔录什么的,费不了多少功夫。”
小硕父亲听后,迟疑的看向王康,“同事?”
王康随手将自己的证件,在这位父亲的面前一晃:
“作为一名隶属于市区治安厅的工作人员,维护大明公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小硕父亲看着王康那恍惚中、似是在发着莫名光辉的面容,晶莹的瞳子表面,满是感激与深深的敬意;
他模仿着平日里曾见过的动作,向王康敬了个不怎么专业的礼节,并神情郑重地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
“你是挽救了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这般说过,放下礼节的父亲,将手中的红绸布,硬要往王康的手里硬塞。
以更为专业的礼节,回礼的王康,笑着摇了摇头,双手向外做推脱状:
“真的不用这么客气。‘食百姓俸禄,为百姓解忧’,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是应该做的本分。”
语毕,王康径自向通往医院停车场的侧门走去。
身后独留下停在远处、呆愣出神,却是热泪盈眶的那位父亲。
看着王康远远离去的身影,小硕在其母亲的搀扶中,走近父亲身边:
“爸,谢礼,他收了吗?”
但,当小硕见父亲的此刻面容,她诧异地问询着:
“爸,你怎么哭了?”
父亲感慨良久,将先前的对话一一复述给自家闺女和孩子母亲。
“啊?原来是这样啊!”
顿时,不只是父亲,小硕和其母亲也成了一般模样——一家三口望着已然没了王康踪影的走廊尽头,久久无语、热泪盈眶;
一家人在心里默默地祝愿着,‘像这样的好心人,一定要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医院大楼外,停车场处;
“阿嚏!”
王康在车内的小物件置物架内,抽出一块卷纸,一边擦试着,边看了眼车内显示屏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