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们在上条世界线中或多或少都注意到了精神病人暴增的新闻吧，顺便问一下陈城你老婆是什么症状？”张子莫说。

大哥你真的要这么直白吗？

池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得出陈城的表情不会好看。

“类似于躁狂症……她分不清现实与虚假，发作的时候会无差别攻击周围的人……就算冷静下来也很难保持理智。”陈城低声道。

“她之前都表现得很正常，就是3月4日9:03分忽然开始发病的对么？”张子莫问。

陈城一想到自己温柔善良的妻子变成精神病，内心就痛苦不堪。

“是的……”

“这就是最典型的被薛定谔的猫影响精神状态的例子，当然也是最严重的一种。你们知道第1次重启末尾的时候，深滨市有多少接受管控的重性精神病患者么？不到1万。而到了第93次重启的末尾，这个数字已经突破20万了！”

“多了整整17万重性精神病啊，想想看他们会对社会稳定造成多大影响？这还只是重性的必须被收容监管的精神病患者，未被收容的呢？轻性的呢？隐性的呢？”

“而且谁又知道循环会重复多少次？如果找不出原因让她一直这样持续下去，那么我可以断言，在未来的某一次重启之后，所有人类都将在薛定谔的猫的影响下变成精神病，文明……将会彻底终结！”

听着张子莫的叙述，池跟陈城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真是令人绝望的前景。

“我有一个问题……”

池忽然想到很关键的事情，“既然重启相当于所有事情都没发生过，那你是怎么让我们保存记忆的？”

“好问题！想要搞明白这个现象，首先要懂得两个基本原理——量子叠加态跟量子纠缠效应。”

张子莫停顿了一会，“稍等，我杀个人。”

“啊？”

张子莫放下手机，顺手抄起液压钳静立在实验室门后。

少顷，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对方推门而入的瞬间张子莫暴起发难，液压钳的金属头凶残地砸烂了他的头盖骨，来者连声都没哼一下就倒地死亡。

钝器的好处就是不会见血，打扫现场很方便。

张子莫熟练地从他身上搜出那柄曾经用来杀过医生的格洛克17，然后把尸体拖进柜子里上锁。

这套流程他已经重复过很多次了，干起来得心应手。

“好了，刚刚我们说到哪了？”张子莫重新拿起手机。

“说到你要去杀个人……”池小心翼翼地接话。

“噢，不必在意这个，他是我的保镖，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来巡视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