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可是来办正事的。”

“与糟老头无关。”

“敬酒不喝喝罚酒？”夏侯刑风挑了挑剑眉，看着他。

“你准备把糟老头怎样？”老干爹居然一点也不怂。

“不怎么样，只是提醒你一句，我夏侯刑风做事一向不会虎头蛇尾，一桩事，一句话，绝对说到做到！”

老干爹就像是突然被毒蛇咬了一口，全身的肌肉连骨头都骤然收紧了。仿佛一只虾被扔进滚烫的油锅里，五官急剧变形，连退两步之后，身躯弓了起来，眼珠子瞪得铜铃一般大。

“你……你就是夏侯刑风！”老干爹的舌头似乎打了结，转动不灵活，声音也全变了调。

“不错！”

“扶苍帝御用杀手？”

“完全正确！”

老干爹开始喘气，像一阵急跑之后突然停顿下来，呼吸无法一下子顺畅，弓着的身子也随着喘息而颤动。

“你……要跟老夫谈什么？”老干爹终于妥协。

“现在，你承认自己是盗圣司马摘星了？”

“……”老干爹沉默。

不说话，便等于默认了。

“我想与你谈一桩公案，也可以说，是一件宝物！”夏侯刑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公案？宝物？”

“对！”

“什，什么宝物？”

“天下四大神偷为之销声匿迹的那件宝贝。”

老干爹的气本来已经顺畅了些，现在又开始发喘，挪了一步抓起桌上的酒壶朝嘴里猛灌。

直到壶底朝天才放回去，深深地吁口气，用衣袖抹去了嘴边的酒渍，好半晌才开口。

“夏侯大侠……”

“别叫我大侠！”夏侯刑风立即抬手阻止对方的称呼，道：“我是从魔都来的冷血杀手，这称呼，会辱没了‘侠’字！”

“以老夫所听传闻，夏侯大侠杀的全是可杀之人……”

“那准是你的耳朵有毛病，我剑下之魂也有好人，而且都是德行高尚的大好人。”

“杀人必有道理吗？”

“江湖上根本就没道理好讲，杀人，就是杀人！能有什么道理？”

“那老夫该怎么称呼你？”

“用你我直接了当，或者，直呼姓名也可以。”

“那，称你夏侯老弟如何？”

“可以，为了表示礼貌，在下就称你司马先生。”

“好！”老干爹点点头，脸色缓和了些，对夏侯刑风的敌意似乎也冲淡了不少。

“夏侯老弟，小店人多眼杂，不妨移驾到里边去谈，如何？”

“当然可以！”夏侯刑风依旧冷漠，脸上除了冷酷，再找不到别的表情。

他，似乎生来就是个没感情的人，这种人除了他自己，别人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咦，奇怪！难道……又是来找糟老头子的？”老干爹的声音有些惶恐。

夏侯刑风扭过头，顺着老干爹的视线往外一望，之间一顶华丽的软兜小轿径直朝巷底而来，许多早起的男女和嬉戏的顽童全都伸长脖子在看。

巷底，就只这间老干爹豆腐店，而轿子速度不减，没有中途停顿的意思，十有九成是到豆腐店来的。

如果说，坐这么华丽的轿子来买豆腐，天底下大概还没发生过这种怪事，抬错了地方倒是极有可能的！

但，夏侯刑风和老干爹却觉得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