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宽阔的河流之中,甚至可以说是长长的湖泊。一只方圆大概数亩的巨船,落在缓缓的流水中。船身两侧各建有一方房檐。房檐上分有四个角,角上则分别刻了各种奇葩的古兽。而顶面上则是雕梁画栋,在光照下异彩纷呈。从船头处时不时有些音乐之声传出。
而巨船的中部宽阔无比,已经有不少修士落座在哪里。也有些人坐在那里闭目凝神。似乎在感受丝竹声中的韵律。人数可以说不算少,不过却无任何的嘈杂之声。不知道是出于自身修养的自持,还是装模作样。
船首弹琵琶的是一名童子,而轻吹玉笛的也是一名童子。两人竟然也有凝气四层的修为。江华一行人缓缓的飞落那里。刚才离得远些还没有察觉,走进来只感觉这丝竹之声。竟然能让他们这些修士通体舒泰、精神奕奕。显然那琵琶,用的是某种特殊灵木制成。而那玉笛则是货真价实的灵器。
剑问天停下飞剑,站在那里做出一脸陶醉的模样。除了他身后的两名灰袍道人,没有人等他。而是跟着廖高吉向着船身走去。
才走了十几步,便有两个凝气九层的修士拦在那里。并不是为了查验身份,而是收取所谓的入会费用。看到江华一行人,连忙低下了头。
廖高吉似乎早就清楚这一切。几十块低阶灵石飞过去。又指着身后的四人。然后走进了这巨船的中部。
他那宽大的身体走在前面,本来安静的船上。人群之中顿时躁动起来,三三两两指指点点的偷看他。不过廖高吉视若无睹,带着四人在旁边找了个地方落座下来。
“这不是那道灵院的廖前辈吗?听说他上次参加青云会,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跟人打起来。”
“谁说不是呢?最后还是那袁家的长老苦苦劝告才停的手。那个被打的修士鼻青脸肿的哭着回去了。”
江华静静的关注着周围的人,大多数修士境界跟他差不多,就算是筑基初期的也有不少。这让他有些吃惊,这青州城不愧是天霜国修士最多的地方。依然还有修士陆陆续续的进来。
一名青年修士缓缓的走了进来,此人劲装素履、黑面短发。看了看周围的散修,脸上露出傲娇的神色。他的身后跟随了一名仆从打扮的男子。男子恭敬的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
“青州岳家家主末尾的小儿。”有一个散修低声说出了口。似乎没发现自己说出的话有些失礼,他旁边那位修士正要提醒他。
却只看见那青年背后的仆人,身上灵光微动,就向着那散修疾驰而去,一掌打向他的嘴巴。那散修凝气九层也算不俗的修为,快速的避开。同时心里有些后悔。
不过那仆人的速度在一瞬之间,又增加半数。还是打到了他避让之后的嘴巴上。那散修唇口间牙齿碎裂,头颅变形、满脸血迹。终于因为他的言语付出了代价。仆人似乎有些顾忌,一掌打完以后就冷漠的再次回到原处。
此时在船尾处有两名绿袍老者正在垂钓。绿袍的袖口之上绣了一个袁字。在那仆人出手之后,其中一名老者放下鱼竿正要过去。
却听见另一名老者开口:“一个口无遮拦不开眼的散修罢了。若不是在这青云会,怕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受点皮肉之苦算是他天大的造化。”放下鱼竿的那位点了点头。又再次垂钓起来。
发生这一幕并没有引发任何骚乱,毕竟那家伙也是咎由自取。不过众修士看向那青年男子的目光,则是多了几分恭敬跟畏惧。
那青年男子依旧是傲娇之色,似乎刚才的事情跟他没多大关系。跟那仆人走几步,就坐在了江华的旁边。然后时不时的看向那位江师姐。
又向着已经回来的剑问天轻轻的抱拳问候:“问天道友你我上次相见,还是在青州城外黑水泽。一年多过去道友的修为似乎更加精进了些。岳家青年热情的开口,旁边的江华直接被他无视。
“岳道友的百灵拳似乎也到了第三层之境。听说已经可以在灵力足够的情况下,出拳之时可以幻化出三只灵兽虚影。我也是好奇的很啊。”剑问天笑着开口。
“你们两个要聊天的话坐在一起。我要跟我江师弟坐在这里谈谈风月,欣赏美人。”廖高吉那宽大的身躯,向着岳家青年挤过去。岳家青年眉头一皱,又站起来挪动了几下,落座在了剑问天旁边。不失风度的继续跟他笑谈。
看着挤过来的廖高吉,江华下意识的也偏离了他一些。没多久又走进来三人。其中一人身穿华服。目光中露出不同于岳家青年的傲娇之色,而是骄傲、娇横还有些许蔑视。
“青州林家的人。”江华看到那华服男子,马上就认出来了。而那华服男子也看到了他。先是露出惊讶,然后则是带着怨恨跟杀意。就要向他走去。却被身后的两个人按住了身形。华服男子冷哼一声。三人径直走向另一片空位。
落座在了最北处的位置。惹得众人有些诧异,那里的座位向来都是给,青云会的东道主袁家所设的。不过想到青州林家又释然了几分。加上之前那散修的下场,也没人敢去管那华服男子,坐在尊位的自大行为。
三人落座后,就有一名身穿丝绸绣花服饰,商人模样的女子兴冲冲的走了过去。然后跟那华服青年交谈起来,似乎十分熟络的样子。
“那不是袁家家主的长女袁小丽吗?怪不得那华服青年如此大胆。原来两人竟然相熟相知。”一个修士惊诧的开口。
“道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华服青年乃是青州林家的仲子,听说在不久前跟袁家长女已经约为婚姻,欲结秦晋之好。也算得上是好事将近了。”一个满脸麻子的修士,带着羡慕的语气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