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城门就开了,正值秋收季节,不少农户陆陆续续出城,心里想着今年的好收成,个个都充满了干劲,不过有几人却并没什么心气,路走的也不快,好像还有伤在身一样,这几人正是昨晚抢女不成的土匪一伙。
虽然卫兵盘查的严,但几人显然在乔装上下了一番功夫,壮汉的一脸毛发也都不见了,此刻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赶着秋收的农家汉子,原来之前的胡子都是假的,现在才是他的真容。
这些人走了很远,才陆续在一处山脚下汇合,环顾了一周,确定没人跟踪后便一头钻进了深山,可就在他们身影消失片刻后,同样一副农家汉子装扮的刘叶在远处的田埂上抬起了头,朝着他们进山的方向追踪而来。
等到了山脚,刘叶却犯起了难,跟踪本就不是自己拿手的,更何况这深山老林地势复杂,贸然闯进去,能不能再走出来都是个问题,正在他纠结的时候,循着记号找来的陈白终于到了。
“怎么才来啊,他们都进去好一会儿了。”
陈白尴尬的解释道:“喝酒误事哈。”
“接下来怎么办,这会儿估计不好找了。”
陈白抬头看了看山坡,“不碍事,昨天有几个人伤的不轻,他们走不快的,更何况这座山是看着我长大的,找几个人不是什么问题,刘兄,你先回去叫衙门的人到这里候着,我去去就回。”说完,双腿一蹬,就无声无息的跃上了一处树梢,几个跳跃之后,身影也随之不见。
刘叶看着陈白消失的背影,叹道:“人比人,气死人。”说罢,便转身离去。
土匪这边,几人一边登山还在一边合计等下怎样和寨主描述昨晚的惊险历程。
七绕八绕,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树木越来越茂密,眼看着无路可走的时候,领头壮汉拿起一块石头,对着地上凸起的岩石有节奏的敲打一番,不一会儿,一处树木晃动,竟露出了一条小路,几人钻进了小路,树木再一晃动,小路便又不见了。
躲在远处树梢上的陈白心里冷笑:还挺隐蔽,难怪这么难抓,说来也是,但凡捕快里有几个好手,这群人不早就束手就擒了?看来下次和张哥喝酒的时候得提提这事儿。
陈白自然不会强闯,继续在树梢间跳跃,悄悄的跟在那群人身后。
那几人又走了好一会儿,穿过茂密的树林,终于来到了一块视线开阔的平地,这里有几处错落的木屋,想来该是他们藏身的寨子了。
寨子里里竟有几十人,有的在清点着抢来的货物,有的在砍伐着寨子四周的树木,看来是要把寨子规模再扩大几分。
一个站在木架子上负责放哨的土匪,瞧见几人回来,便高兴的喊道:“三爷回来了!”
听见声音后,几乎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事情,跑到入口这边簇拥着被叫作三爷的壮汉,不过在看见只有他们几人后,脸上竟都有些失望。
“人呢?失手了?”
三爷没吱声,有个负伤的土匪则是叹了口气道:“别提了,碰到茬子了。”
这时从寨子最里面的木楼二楼栈道处,走出一个身穿青衫的老者,朝着下面扫了一眼,“老三,人呢?”
“二哥,有麻烦了......”壮汉便把昨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的讲了一遍,当然,添的是几人如何宁死不屈,加的是无奈败走。
老者越听脸色越差,“行了行了,别鬼扯了,就问你最后他说什么了吗?”
“没,就叫俺们几个赶紧滚......”壮汉一脸尴尬。
老者闻言,皱了皱眉,“你们八成是被人吊着尾巴了。”
“怎么可能,俺这身本领也不是吹出来的,要是路上被人跟了,俺还能不知道?”
老者幽幽一叹,“你本领是不错,但脑子是真不行啊,你说对吗,少侠?”
“啧啧啧,原来老二的脑子比老三好这么多啊。”陈白见不用再躲下去了,便从旁边的树梢上一跃而下。
听见声音,扭头一看,老三心里一颤,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老大心里也是一紧,他本意只是想诈一下,没想到还真被人摸了进来,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处于敌暗我明的被动境地。
其他没见过陈白的喽啰,可没想那么多,见有人进了寨子,立马就抄起了家伙想要大干一场。
老者摆了摆手,压住了蠢蠢欲动的喽啰,抱拳道:“少侠,昨晚的事是我们错了,但所幸没有酿出太大的过错,您看可否就此揭过?”老大深知此人不可轻易力敌,想着能化干戈为玉帛是最好不过的了。
陈白哂笑,“您老人家别开玩笑了,若不是我早回一会儿,你们说不定干出什么事儿呢,想就此揭过?你们要是都自己挂在树上,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下面有的喽啰开始躁动起来:“二哥,这小子欺人太甚,俺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一人一斧子砍了他了事!”
老者刚要想出声制止,只见带头说话的那人,已经飞出去数丈远,撞上一颗老树上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