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为鸠摩智所擒,一身心思却全然在王语嫣身上,他见到王语嫣为他开口求包不同、风波恶,看向他的眼神也有着一丝担忧神色,暗想:“她是在担心我么?是啊,这一刻他终于肯放下慕容公子,想一想我了。”
一时间,他居然忘记自己身处险境,心中大是欢喜,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笑意。
包不同绕着左侧走了几步,与风波恶形成夹击之势,口中高声大呼:“贼番子,你未免太过无礼,看招!”
说罢,他突然往前一蹿,右手成爪,左手在肋间虚握,劲力暗藏,他本就身形瘦削,这一蹿比灵猴还要敏捷数分,两三丈的距离,转瞬及至,眨眼之间,他便越过鸠摩智来到陈卓身侧,探手一抓,想要擒下陈卓。
包不同声音落下的时刻,风波恶配合默契,随之出招,呛的一声,刀气激荡,银光闪耀,破开挡在侧面的桌椅,木屑纷飞之间,单刀闪电般笼罩陈卓右半身诸般要穴。
鸠摩智耳目知觉何等灵敏,两人进攻的一刹那,他虽未回头,却已知晓其意图,但他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出手的打算,只因他很清楚,凭包不同、风波恶的武功哪怕是偷袭都难以伤到陈卓分毫。
陈卓脸上淡笑依旧,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丝毫不觉。
“这人莫非傻了?居然躲也不躲?难道他根本不会武功?”
包不同、风波恶见状,手中劲力暗自收了数分,眼看两人一左一右,就要得逞奇袭。
下一瞬,陈卓左手一翻,同样变掌为爪,顺势而上,已拿住包不同右手手腕,扣住脉门,气劲催发之下,包不同手上劲力如同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声无息。
同时,陈卓握住筷子的右手,姿势不变,虚虚往侧面一探,风波恶手中幻影般的刀锋被两只筷子紧紧夹住,难以动弹分毫!
“什么?怎么可能?”
包不同、风波恶两兄弟骇然色变,欲变招挣扎。
武学理论宗师王语嫣一直紧盯着战局,看到场中情形,暗道不妙:“不对,包三哥、风四哥要失手了,糟糕,他两有危险。”
正要开口提醒之时,却见陈卓左手扯住包不同的身子往前一拉,八尺高的汉子像是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上翻滚的一叶孤舟,左摇右晃,随波逐流,眨眼间,肩头已被陈卓左手扣住。
包不同立时感到一股霸道绵密的内劲冲入体内,势如破竹,他经脉里的真气如同纸糊一般,哪里抵抗的住,膝间“中委”、“阳台”两穴一酸,不由自主的瘫倒在地,浑身劲力全失。
另一边,风波恶索性顺势而为,使出千斤坠之势,握住单刀,激发全身劲力,往前一劈,想要以力破巧。
谁知,陈卓轻巧的抽开筷子,轻轻往刀面上一拨,风波恶只觉一股千钧巨力从刀身上排山倒海般蔓延而来,虎口当即崩裂,血珠飞溅,手中单刀根本握之不住,脱手飞出,银光乍闪,但听“嗤”的一声,单刀插入楼顶木柱,刀身没入数寸,刀柄兀自震颤不休。
而风波恶本人也蹬蹬蹬的后退数步,撞在一把没人做的空椅之上,空椅应声断裂成数段,风波恶勉强稳住身形,双手血迹宛然,不住的轻微抖动。
场中形势,瞬息万变。
从包不同出声,两人联手突袭陈卓,到为陈卓信手反制,一切都不过发生在顷刻之间。
包不同、风波恶面如死灰,有些难以置信世上竟有人在这般年岁拥有如此武功!
王语嫣更是怔怔出神,她虽然不会武功,但天资绝非凡俗,通晓众多武学典籍,眼光见识也非寻常江湖中人可比:“江湖上有道是‘南慕容,北乔峰’,我表哥的武功跟乔大侠比起来已是不及,若是跟眼前这位公子比较,怕是……怕是……”
楼上宾客虽大部分都是富商,但也有一小撮江湖中人,他们混迹苏州一带,自是认识风波恶和包不同。
他们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发生,怎知在一瞬之间,风波恶和包不同就败了。
哪里来的这等年轻高手?难道他是从娘胎里就开始练功啦?
怕是南慕容亲自到场,也不是他的对手吧?
……种种想法在观战诸人心中升起。
“妙,妙,妙!”点住段誉要穴的鸠摩智忍不住抚掌赞叹,“陈师对劲力的控制简直妙到毫巅,这般奇劲,筷身承力不碎,单刀受力不断,人也伤而不毁,实非我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