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清嗯了一声,抚琴歌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轩天听她歌声唱到**之处,眼眶一红,掉下几滴泪来,心道:清清姑娘的歌声缥缈无邪,唱得是音乐之美。秦觞妹妹的歌声凄婉断肠,唱得是离别之苦。他心中比较,觉此曲仍是秦觞唱得更合词曲本意。但他不愿扫兴,自是不提。
李清清一曲既罢,淡淡的道:“唱得不好,公子见笑了。”龚燕奎哼了一声,道:“离别神伤的小曲,给你唱得……唉,不提也罢。”
芫花瞪目瞧着龚燕奎,心中有气,冷笑道:“清清姐姐自幼在红尘楼长大,哪像你们这些公子哥,风流倜傥,处处留情……”下面的话懒得再说下去,见轩天低下了头,便觉心满意足了。
室中众人怔怔的对望,都是默不作声。过了良久,忽听得脚步声细碎,有人快步走来。呀的一声,只见老鸨推开了门,奔了过来,抢到龚燕奎身前,双膝跪地,紧紧握着他的手,结结巴巴的道:“大爷……大爷救命!”
龚燕奎挣脱老鸨的手,站起身来,怒道:“大惊小怪的,什么事?”老鸨颤巍巍的站起,咽了口唾沫,道:“轩族的人来砸场子了。”话声中满含惊恐之意,显是当下举足无措。
轩天听到“轩族”二字,不禁“啊”的一声低呼,寻思:轩族的人在青楼闹事?依照大哥的性子,这等闲事定然管定了。想到这里,脸上不禁深有忧色,道:“他们为什么来闹事?”
龚燕奎哈哈大笑,道:“贤弟,咱们不管那些小事。”跨出两步,足不停步的道:“谁胆敢在风花雪月之地惹是生非,我定然要好生教训他们一顿。”轩天苦笑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跟在老鸨和龚燕奎之后,心想:我唯恐大哥在青楼闹事,殊不料他居然要去教训闹事的人了。
佩兰见三人渐渐走远,问道:“清清姐姐,我们不去吗?”李清清静静思索,盈盈站起,轻轻的道:“要去。”牵着芫花和佩兰的纤手,一同走了出去。
众人赶到内堂,便见有三个青年居中一站,大叫大嚷,在他们之后是一个潸然落泪的少妇。龚燕奎展开轻功,飞身抢出,站在那四人身前,喝道:“快滚出去!”轩天斜眼向李清清一瞥,当即纵身过去,和龚燕奎并肩而立。
忽听得一个低沉的声音:“嚯,给你们一次机会,给我滚!不然,休怪我们轩族的子弟不客气。”说话的是个身穿蓝绸长衫的青年,他站在前头,身后的两个青年并肩站立,一个穿着青绸长衫,另一个穿着黄绸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