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河畔,微风夹杂着一丝微凉,还有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绵绵细雨飘洒在清晨腾雾的河面。一朵初绽的花儿就折在了桥边。易千殇颓废的拖着那把剑,沿着河边走着,那剑上并未沾血,仿佛刚刚那事无关一般,而他也不掩藏,剑就在手中,对面走来的男男女女,老少妇孺,皆向其抛去惊恐而又带着一丝咒骂意味的目光,但易千殇并不在乎,那些人,未出几步,便都成了自己的剑下之鬼了。他孤寂,只想杀人,那仿佛变成了一种需求,剑休止一刻,他便心如火燎,如刀割一般。
身后只是一阵哭号声。“苍天啊——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天降灾星来惩罚我们啊!”易千殇只冷漠的回头,看着那个老头跪倒在自己身后。
两个年轻人跑了过来,挡在老人面前。一个较年轻的说到,“爹,你别求他,也别拜天,我们亲手杀了这个人。”
“是啊,镇长,您老回去吧。”那个年龄稍大却也只及冠之年的年轻人说到。两人手中拿着刀具,已经做好准备了。
那寒光如电一般快,那劈开空气的声响如同鬼泣一般,呜呼作响。刀起头落,那两具身体还直立在原地。那老镇长便几乎发狂般的哭叫着,“我滴孩……虎孩,壮子……”那老头却忽然止住声了,颤抖着拿起了地上的刀具。
“老头,恶人最多的地方,在哪?“易千殇冷峻的说到,语气冰冷至极。那刀又将血吸收。
”哼,有种的,你就继续往西走,那边的全州祟教可是恶人谷,你有种的!就去!“老人的语气激动而热烈,仇恨,已经无法用什么语气表达出来了。
易千殇回头,一个挥剑,那老头立即扑到在地。烟雨蒙胧,破烂披风在风中飘荡着,那剑光微闪,一个无助落魄的声音像西边走去。
全州也是富饶的地界,但在全州的西方之境,却是一个极大的恶人谷,方圆地界差不多也比小京都了。不比残月之境都是一帮亡命之徒,全州祟教里的恶人是纯粹的恶人,几乎没有情感。祟教教主根本无人见过,但传闻道其非人,是半妖邪。手下的十三罗刹徒,各个身怀绝技。神出鬼没间,以抢夺八剑为目的,当剑集齐后,那天下也就尽在掌中了。而残月之境与祟教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涉,毕竟道不同,残月之境只图个生存,在违背天良之后,苟且而活,抵御外力。但祟教以统一天下为目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此时易千殇亦不知自己将去向的是何种危险地方,他自知自己是残月之主,独霸一方天地,也不论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祟教亦不知自己将迎来一个什么样的对手,毕竟易千殇与却邪剑结合的威力,在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身上是体现不出来的。
一袭破衣,一柄长剑,一壶冷酒,进入那全州,在一片孤寂之中行走。可能是由于祟教恶人的影响罢,那全州路上并无一人,甚至一丝生气,虽然物产富饶,但空无人影,这种反差是令人感到惊奇的,但易千殇不顾,他此刻仿佛是一个瞎子,一个聋子,唯一能让其有感知的,便是那手中剑,和胃中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