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怔,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不要命。他眯起眼,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看似普通却又几次出乎他意料的女人。半晌,男人“哦”的点点头,似是问她似是自语地说道:“你就是外界传言的他的那个未婚妻?”
月晓梗了梗脖子,声音平平地说:“不是,你不也说了是传言嘛。”
男人盯着她,突然放声大笑。
寒月晓诧异地看着他。她说了什么值得他笑成这样?都说杀手是有神经病的,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啊”周羽宁突然凄厉的一声惨叫。男人目光倏地一寒,枪口瞬时对了缩在墙边的她。月晓魂都吓飞了一半,大叫“不要”,准备冲过去替她挡子弹,但被男人一把拽住。
周羽宁缩着头蹲在墙边,根本没有看他们,一只手颤抖地指着床的方向
顺着她的视线,寒月晓惊惧地捂住嘴,心脏差点就不跳了。就连那个男人,脸色也是一变,他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床的
床那具原本早该死透了的男尸,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在没有活人帮助的情况下自己坐了起来被单滑落,露出头部和的半身。他是头部中弹,整个头面部都被鲜血浸染,眼睛暴突着,死死地瞪着前方,狰狞而恐怖。
他的眼神凝固,没有一丝神采,月晓忽然意识到,他不是没死透,更不是灵异事件,他只是医学说的,人死后的一段时间内,神经系统还处在活动状态,此时若受到外界某种刺激,身体就会出现颤动,甚至坐起,像是诈尸一般。
月晓暗暗定了定神,偷觑了男人一眼,见他全副心神都放在床那具男尸,枪一刻不离地对准他。她心中暗喜,就是没文化呀!她试探着往后退了一步,他没反应,她又退了一步,他还是没动静当然,她没有蠢到以为这样就能逃跑。
靠窗的小桌有一个酒瓶,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她反手抓起背在身后,又靠近他,装着很害怕地说:“不是诈尸吧?他会不会突然扑过来?”说完,她就眼尖地看到男人扣动扳机的手指微动了下。月晓无声奸笑,再毫不迟疑,举起手中的酒瓶狠狠地砸向他的后脑。
趁你弱要你命,果然是活命第一法则啊!
然而,并没有她想像中的立即倒地,不省人事。他只是踉跄的前倾了几步,倏地回头,愕然而凶狠地盯着她。寒月晓吓得连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紧贴着窗户才停下,脸刷的就白了。不是吧,这是天要亡她的信号吗?
男人的手摸向后脑,疼痛使他额间的青筋暴起。当他看到满手的鲜血后,眼中蓦然迸发出怒火,枪再次变动位置,但,却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间莫名的犹豫了
寒月晓退无可退,身体却还本能地往后仰。窗户本就没有关牢,窗帘更是一点阻拦作用没有,在重力影响下,月晓连惊呼一声都没有就摔了下去。
男人迅速冲去却只抓到一只鞋子,怔怔地看着她摔了下去,同时门被人大力敲响,接着就是踹门的声音。
男人又深看了一眼楼下,再不迟疑,迅速推开北面的窗户,纵身跳了下去。
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他还带了那只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