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公布了‘故人归’举办一事,届时流言蜚语指指点点会不会如洪流般来袭?
我该如何应对?
在房内满心烦闷,左思右想不得法,蹉跎时光至午时。
直至清荷在房外敲了敲门道:“君陌姐姐,有姐姐的信呢。”
我打开门拿过信,苦思冥想也没猜到会是谁给我写信。
将信展开,墨香扑鼻,字迹有些眼熟:
未时,沧浪亭见。
落款竟是:玄礼
这个名字看来用得很顺手嘛。
不知顾临疏为何要约见我,还要单独约在沧浪亭,定是重要的事。
我急急收拾好,匆匆用了午膳,赶往沧浪亭。
沧浪亭位于临安城郊,一座座小山丘环绕。
树林郁郁葱葱、枝叶扶疏,沿着小径一直走入山丘深处,临近一水源地,才堪堪望见亭角的一隅。
幸而出门早,寻了小半时辰才寻到沧浪亭,可以准时赴约。
顾临疏选址还真是隐蔽。
我加快步伐来到了沧浪亭,顾临疏已在亭中悠哉品着茶,好不惬意。
这……不像是有什么急事的模样。
不知为何,我竟有些松了口气般,索性也同顾临疏一般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悠喝起来。
顾临疏斜眼望了望我,轻哼道:“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早猜到顾临疏会闲得没事干地调侃我,我随口辩解道:“那你为何放置两个杯子,不就是给我喝的么。”
顾临疏低低一笑,好死不死地再挑战我的耐心道:“你的‘小聪明’真是总用不对地方。”
“……”我一瞬没有反应过来顾临疏所指的“小聪明”为何,便瘪了瘪嘴,不置可否。
“身体恢复如何了?”
“不必担心,每月也只疼月圆之夜那么一晚。”
顾临疏看了我一眼,喃喃道:“月圆之夜……这几日我翻阅所有木易教藏书,还未找到医治你的办法……”
“无妨,这点疼痛不碍事的,况且因为二爷我疼痛减轻大半,时长也缩短得非常多。”
顾临疏倒茶的水一顿,转眸冷冷望着我,淡漠开口道:“蠢女人,不是因为他……而是任何人都可以。”
“……”我抿了抿嘴,不愿与顾临疏争执只好选择沉默不语,但是心中腹诽:即便所有人都可以,那也不可以。
顾临疏见我没有回答,望了我一瞬,而后放下手中的茶盅,一如既往从不废话,直直望向我严肃道:“今日寻你,是要你离开洛榬。”
这么直截了当,没有半点铺垫,我愣愣望着顾临疏,依旧不作回答。
“洛榬并非善人,不要再被骗了。”
“再?我曾经何时被骗过?”我脱口而出。
顾临疏一听瞬间一蹙眉,一眯眼,满脸万般不解地诧异对我道:“苏槿年,你是不是听错重点了?”
“……”我没有回应顾临疏,微微低下头,等待顾临疏说下去。
只听顾临疏重重叹息一声,孺子不可教也地无奈重申道:“洛榬并非善人,不是你所以为的大义凛然,浩然正气。”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顾临疏真的发现了洛榬什么“秘密”,我还是倔强地表明自己的立场:“我相信他……”
“无来由的相信是蠢!”
突如其来的一句骂让我诧异不已,我难以置信地望向顾临疏,后者已然冷冷望向我,眼底是压抑的怒火与不满。
顾临疏和我相处为何永远如此易怒?
顾临疏忽地站起,一步跨至我跟前,突地右手死死抓住我的右手手腕,倏地一下将我拉起,逼着我与他大眼对小眼。
“听清楚了蠢女人!”顾临疏郑重其事地严肃对我道:“洛榬的身份绝不止商贾如此简单,他很有可能与如今北荒野党势力勾结,恐为叛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