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参悟出了使用之法。不过,当年我玄门差点覆灭之时,我发过誓,决不能将本领再用在残杀屠戮之事上,恐怕会让严大人失望了。”
严奎眼光一转,笑道:“怎会失望?武帝本就愿天下太平。这乌金国战火不断,都是这乌金短缺、各方纷争所致。武帝陛下一直想改变这纷争局面,若是这黑油果真是有神效,援续动力,革新械造,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共享太平盛世,当然是君臣民等心之所向!”
严奎这一番话说得朗朗清清、掷地有声,令玄鲁有些动容。或许,是他多虑了。
“看来是我多虑了。”他向严奎拱了拱手。
“先生,这黑油如此易燃,差点把黑山烧个精光,怕是不好利用吧?”涂彦问道。
玄鲁皱眉想了一会儿,念道:“水为心,金为皮,三四口,七八径。箭首瓶尾,厚身薄腰。以水载之,可越万里。”
严奎与涂彦面面相觑,不懂为何意。
严奎说道:“请先生明示。”
玄鲁回答道:“这是我根据黑油的性状参悟出的使用方法,既然它生在乌金矿,那必然与乌金相生、与火相克。所以乌金为皮,便可安全地装载、移动它;但黑油极不稳定,哪怕在乌金壳内,相互碰撞摩擦也容易起火,在运载的乌金壳内用水做心进行冷凝,可使它稳定;装载的容器最好是口窄是、身大,两头厚,腰身薄,因为它比水更轻,所以我推测用水为工具,运载它更为方便……具体如何操作我只做了小型的试验,不过,基本上可以安全利用。”
严奎背手,念道:“水为心,金为皮,三四口,七八径。箭首瓶尾,厚身薄腰。以水载之,可越万里。先生,我背得可对?”
玄鲁点头道:“一字不差。”
“很好!”
严奎突然出手,一掌拍在玄鲁的心口,竟用了十成功力,决意至玄鲁于死地!
玄鲁猝不及防,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他心脉尽断,说不出话来,但还是努力撑起身体,努力喘息着怒视严奎。
涂彦一动不动,冷冷看着发生的一切。
严奎踱到他身边,蹲下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即是武帝的臣,也是地枢阁的人。阁主早知道你有二心,等你探了黑山矿便要除了你。阁主救了玄门,玄门便永远是阁主的。那口诀,阁主一定会善加利用的。玄门没了你,还有你儿子,他会知道,你是在黑山被图狼王害死的,图狼国很快就会灭国,地枢阁将会为你报仇。放心,阁主会好好安抚他的!”
他轻轻一推,玄鲁不甘心地瞪大了眼睛,倒下去没有了气息。
门外传来轻微的一声哽咽惊呼,似乎是再也压制不住发出的声音。
“什么人!?”
涂彦抢出门,一把将翩跹拽出。
严奎冷笑道:“你这婢女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了,可不能留她。”
涂彦死死盯着翩跹,心头大震。
严奎他不能得罪,可翩跹,他更加舍不得杀!
他心念一转,一巴掌扇在翩跹脸上,骂道:“你这蠢笨的奴才,我让你在门外侍候,谁让你偷听?要不是王后还要你去侍候,我现在就砍了你!”
他捏住翩跹的右手,用力一折,只听咔嚓两声脆响,他竟将翩跹的两根手指硬生生折断!
翩跹惨叫一声,冷汗涔涔而下。
“滚出去!记住,今天的事半个字也不许向外透露,不然,下次扭断的就不是手指了,而是你的脖子!”涂彦厉声骂道,背在身后的手却禁不住微微发抖。
翩跹强忍住呜咽,颤抖着握住折断的手指,连滚带爬退出书房。
涂彦向严奎低声说道:“大人,这女奴最近深得王后喜爱,这几天还常着人来要。她不过是一个胆小的奴才,不敢造次的。我若杀了她,王后那里恐不好交代。”
严奎笑道:“涂将军的人,当然由将军处置。不过,将军势力庞大、战功赫赫,图狼王猜忌将军已久,这功高盖主的罪名迟早要扣下来的。黑山大火,我已经查明,幕后黑手与图狼王有关。受着武帝陛下的恩惠,却还觊觎着陛下的东西,这图狼国王座上的人怕是要换一换了。不知……将军有没有兴趣?”
此话一出,涂彦顿时目瞪口呆。
他只想杀光天下所有可恶的白狗,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够称王!
他不由自主地回答道:“这……我没有王族的血统……”
严奎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事,哈哈大笑起来:“血统?对炎武帝国的忠心不二就是王的血统!有了这黑油,全天下在不久的将来都将是武帝陛下的,陛下说你有王族血统,你便有!到时炎武帝国一个郡主与你的联姻便能叫悠悠众口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