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郑文杰睁开了眼睛,院子里传来练拳时挤压空气发出的冲击声,让他没有了睡意,被迫爬出温暖的被褥。
穿着大裤衩褂衣的郑文杰绕到书桌前推开了窗户,进入眼帘的是一身黑色修身对襟长衫的宫若梅,她在院内身捷步灵,行云流水的八卦掌打的呼啸生风。
双手扶在窗檐上,郑文杰看的入了神,这看着身轻如燕,刚柔并济的宫若梅打起拳来一脸冰冷哪还有昨天那副羞意,如果她变成了自己的后裔,那应该有多强。
收了功的宫若梅吐出一口气息,才缓步来到窗边,微微仰头看向郑文杰:“馒头快蒸好了,快洗漱换衣服吧。”
“练武还真辛苦,天还没亮就得起来练功。”郑文杰感叹了一句:“我不吃东西的,等我教会你之后,你就明白了。”
宫若梅愣了一下才问道:“是不想吃,还是不能吃。”
“想吃,但不能吃。所以在我教会你之前,先带你去尝尝各式各样的美食吧。”郑文杰笑着说道
“然后你就像昨天那样只看着我吃?”
“看着喜欢的人吃着自己喜欢吃的美食,不也很美好吗?”郑文杰低着头看着宫若梅黑白分明的眼睛。
宫若梅听着从来没听过如此直白的情话,心里既羞怯又感动:“你在家里等着我,我上完课去发电报,再把给我父亲的信寄出去就回来。”
郑文杰点点头:“先坐着休息会吧,我去看看馒头蒸好没有。”
看着宫若梅小口小口咬着馒头,郑文杰还时不时夹起切成薄片的腊肉喂进宫若梅的口中,而宫若梅从刚开始的满脸拒绝到十分自然的张口咬住肉片。
郑文杰来到主屋门口抬头看了看天,昨日的暖阳仿佛也被冬天冻的瑟瑟发抖被大片大片的云朵遮盖,看不见一点影子,让宫若梅加了条围巾,方才目送着宫若梅离开小院。
经过杨国华家门,宫若梅抬头望着粗壮的银杏树,想到这树里有着鬼,不免觉得些许渗然,步伐也加快了几分。
想着杨国华夫妻还住在那处院里,宫若梅来到街口找到当初说那院死过人的老爷子,老爷子正在摊前合面。
宫若梅上前行了一礼,询问起那院当年死人那件事,老爷子大早晨一个人支着摊子,也乐得有人陪着自己聊聊天,手里揉着面团,嘴里说起当年那件事。
差不多是二十五年前发生的事了,那种着银杏树的院子里也是住进去一对夫妻,两人很恩爱,时常形影不离,但过了没多久,夫妻两人突然大吵一架,当天丈夫就提着行李离开了这里。
而那妻子过了几天才被发现死在了屋里,当时屋里还被布置成了婚房,那妻子穿着凤冠霞帔躺在床上,人早已经死透了。
宫若梅向老爷子道了谢,一路上胡思乱想回了西北大学。
西北大学这地界离城里比较远,郑文杰走了半晌才上了辆黄包车,来到了订了西服的裁缝店,在店里试了试两件西服的版型,约好了两天后再来取。
郑文杰在街上闲逛着买了条草鱼,腌菜,花椒调料,兴致勃勃的回到宫若梅院里,想让宫若梅尝尝自己的厨艺。
简简单单做了一锅花椒鱼,想到宫若梅可能没吃过麻辣花椒鱼,郑文杰有些不厚道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