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云琊将自己来执法殿的目的说了一清二楚,
捋了捋颚下短须,周平山让宋阎浮去取顾知依的卷宗来,他也想看看这其中到底是谁做了手脚。
卷宗记录了一人的生平大事,既然有人来报过失踪,只要不是有人从中作梗,那定然是能够查到的。
“没有记录!”宋阎浮翻看着顾知依的卷宗,里面只有寥寥几行小字,记录了进宗时间,
“这小娃娃倒是低调的很,入宗之后只去过坊市三次,书斋一次。云琊你也看看,这卷宗没有记录去向,想来无非两种可能,其一,杂役堂的人没来执法殿报备,其二,我这执法殿的人被方家收买了!”
周平山再捋了捋短须“我更倾向于第一种情况,方家想要在我的执法殿走关系,那也只能收买一些维护治安的食气境弟子。想要直接动卷宗,他们还不行。”
“这一点我站平山,我们执法殿只要是筑基期的弟子,那都是从主峰内门中选的,方家只是一小家族,根本没可能收买。”宋阎浮说完又向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
方家,哼!
云琊思索一番,再次开口“取陈章的卷宗,我到要看看他是方家哪个不长眼的人派来的。”
“陈章,找到了,是丹峰内门弟子方文折的随从。”
“方文折的卷宗也拿来给我看看。”
“方文折,方家嫡子,在顾知依失踪后离开宗门,至今未归。”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他方家的人都离开这个小世界,否则害我徒孙这件事就揭不过去。”
“来来来,喝杯茶消消气,”
就在刚刚阅览卷宗的时候,周平山调用了自己在执法殿内的权限,在大厅内搭桌煮茶,
热腾腾,水汽沸沸,很能让人心情平静,
周平山作为执法殿首座,现在也是难做,
方家在他心里已经被打上了标记,让他难做的人,他也要还回去。
“茶有什么好喝,能淡出个鸟来,喝酒。”宋阎浮一提酒葫芦躺倒在地,吨吨吨的往自己嘴里灌酒。
难啊,怎么还不醉,方家是真该死啊,不知道云琊以前是什么人,就敢招惹,为难的却是我宋阎浮,这是什么道理。
大殿之中,茶香酒香飘散,三人相对而坐,弄月跪侍在云琊一侧,为他奉茶。
手中茶杯狠狠一顿“我去找掌教,让他用大衍截天剑术帮我找一找人。”
“等等,云琊先等等,掌教日理万机,我们能不打扰就不打扰,我和阎浮再想想,那方家小子肯定是不敢在宗内杀人的。”
“对对对,卷宗没有记载你那顾家徒孙离宗,也没记载他死亡,那就一定还在宗内,让我和平山再想一想。”
这执法殿的两人也是被云琊从前的性子磨到没有办法,去找掌教,那不是给执法殿上药眼吗,以后还能不能清闲下来喝茶喝酒了。
茶过三盏,酒过五杯,周平山和宋阎浮其实早以想到了顾知依可能去的地方,那是惩处食气境弟子的雷山矿山。
雷山矿环境险恶,与之齐名的是惩处筑基弟子的阴风峡谷,还有关押金丹境以上修者,执法殿下的黑狱。
但是想到归想到,周平山两人也不敢马上告诉云琊,因为雷山矿那就是执法殿在主管的,也就是说除非执法殿判罚,不然理论上没人能够将人弄进去。
该死的,这个方文折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这不是在打执法殿首座和长老的脸吗。
周平山给宋阎浮使了一个眼神,现在大家都是紫府境修者,周平山可不敢卖弄自己的神识传音,很容易被云琊截取内容的。
宋阎浮点头,就在他要有所行动的时候,云琊说话了。
“人不会是在你们执法殿掌管的雷山矿山吧,我想了很多地方,既然那方家的人已经离宗,而顾知依还没回来,要么是死了,要么是被限制了自由,人没死,那就只能是被困住了,在宗门里能困住人的地方不多。”云琊衣袖一挥,抱拳行礼,“两位道兄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