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似乎大局已定,尚鹏阳一手抓住从旁人手中要过来的短剑,另一只手的拇指在短剑剑刃上轻轻磨砺,似乎是在测试短剑是否锋利,慢慢向楚向南这边走过来,嘴里说道:“楚向南,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呃,你做什么——”
尚鹏阳惊呼出声。
楚向南确实是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就在尚鹏阳说话的时候,他看都没有往尚鹏阳那边看一眼,而是聚集自己的力气,伸出双手抓住了抵在自己咽喉上的刀刃,不顾自己双手被刀刃切割得血淋淋的,用力一拉,再一拧,已经将差役手中的刀夺了过来。
差役踉跄向楚向南这边倒了过来,眼睛中充满了惊骇、慌乱。
他在技巧上确实赢了楚向南,但在力量上确实输给了楚向南。
尚鹏阳正是看到了这一幕,这才惊呼出声。
楚向南已经站了起来,他抓着刀刃,把手中的长刀当作棍子挥舞,砸在了已经靠近自己的差役的脖颈上。
一阵骨骼碎裂的响声清晰地传到了周围众人的耳朵中。
差役的脖颈出现了明显而怪异的扭曲,然后他一头栽倒在地上。
尚鹏阳已经向这边奔来。
楚向南来不及确认自己的战果,丢掉手中的刀,提气,扭身,用自己最大的速度开始向万春堂大门方向奔跑。
“给我站住——”尚鹏阳大喝道。与此同时,他将手中的抓着的短剑朝楚向南甩了过来。尚鹏阳的准头不错,短剑飞过两人之间的距离之后,插在了楚向南的背上,给楚向南身上再添了一道伤口。
楚向南反手把插在自己背上的短剑拔了下来,握在手中。他没有回头,用力撞在万春堂的大门上。
万春堂的大门轰然洞开,断裂的门栓掉在地砖之上,发出了“哐当”的声响。
“哎哟——”一直抵着门的半大小子被门上传来的巨大力量撞得在地上连打两个滚,脑袋磕碰在柜台的板子上,连连呼痛。
楚向南看了那个半大小子一眼。
半大小子被吓得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躲到了病床下面,用手捂着脑袋,像只鸵鸟一样,顾头不顾腚,瑟瑟发抖。
楚向南又扫了一眼大堂,没有看见秦大夫的踪迹。
楚向南没有丝毫犹豫,用最快的速度穿过医馆大堂,进入医馆后院,用最快地速度取出自己之前藏在这里的手弩,然后打开后门,进入后门外的小巷中。
万春堂门口,尚鹏阳低头看了一眼被楚向南打倒在地的那个差役。
那个差役脖颈歪折,已经没有了呼吸。
尚鹏阳脸上神情有些奇怪,带着半分怜悯,带着七八分羞恼、愤怒和郁闷。他弯腰捡起楚向南扔在地上的刀,快步走向万春堂的大门。
走了两步,尚鹏阳猛然回头,给那些劳城营出来的赤膊汉子下达命令:“留两个人把他给我看好了,其他人都跟我来!”
尚鹏阳嘴里的这个“他”,自然就是还处在原地的杜一方。先前,在楚向南与尚鹏阳等人战斗的时候,杜一方就没有趁机离开;现在,在剩下那些大汉的包围之下,他更是走不掉了。
还剩下的那些劳城营的赤膊汉子简单商量了两句,从中间选了两个人看着杜一方以及孙毅的尸体,其他人则跟在尚鹏阳后面,走向万春堂的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