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还商议着要报复回来,没成想,还未行动呢,就听说人被打的老惨了,腿都断了一根。
“据说是一群老娘们打的,固十枚在医院里口口声称是崔李大队的人,但是没证据。
这边人打起架来,可真狠!”
下午上工,男知青们凑在一块儿聊天,不自禁都害怕的抖三抖。
“都来这第三年了,打架的事还听的少吗?哪次不是断胳膊断腿?
上回我们院,沐林双用凳子给人开了瓢,那在这里都算轻的。”
的确如这知青说的那样,这年代君子动口不动手仅限于南方大城市。
在农村,因为水源或世仇,哪里会先来一顿口角?直接上来就打一架,谁也不会惯着谁。
像这种老幼妇孺撸起袖管就干,知青们还真没见过,别说见过,他们还在家的时候,听都没听过。
“不过,这事情做事有点巧合,昨天下午,大队上就有人在宣传罪魁祸首,今天就被人套麻袋。
感觉……这是有人在推波助澜,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人家。”
说话的人叫邹航,虽然长得瘦小,但为人精明,可以说脑子是男知青这边最好用的。
“那不是更好,省得我们自己动手,固十枚那群人在大队本来就不受人待见,这是有人在整她们噻。”
聊了一会儿,男知青们才在计分员催促下散开,各自干活去了。
当然,华子高这个小组长没少被计分员拽着,一顿数落。
华子高撇撇嘴。
田埂边还有好几个叔叔婶子正坐着纳凉呢,十几二十分钟了,也没见挪动一下屁股。
这区别对待,心里暗暗不爽。
能当上计分员,多少都会看人脸色,一眼就看出华子高心里小九九,他也不惯着这小年轻。
“你能和他们比吗?你们这些个知青,本来工分就少,不多干点活儿,今年你们拿什么来换口粮?
还想着赊账呢?你现在那点工分,连去年换口粮欠下的都还不够还!”
公社成立前,知青不仅有分得一亩几分田,田里种出什么就吃什么,还有每月知青办给发的补助金。
既不会欠什么,更不会被饿死。
哪像现在,要钱没钱,要粮只能用工分换,要工分劳动还不卖力,可不就抬不起头了?
被数落一顿,华子高感觉特别不舒服,都怪固十枚那个贱女人,怎么就没被人打死?
他也就想想,可真不敢跑到医院去把人弄死。
就在田地里人们锄禾日当午时,霍奇林依旧和昨天一样,泡一壶茶,在凤凰树树荫下喝茶看书学习。
边学边做笔记,十分认真。
一段时间以来,他把基础机械学也列上课程表,学习效率也很不错,二八大杠的设计图纸都画了一大半。
觉着累了,霍奇林就搁藤椅上躺下来,闭目养神。
然而悠闲时光总会被人打扰。
陈咏江兴冲冲跑来,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也不客气,从裤腰上解下搪瓷缸,抓了一把茶叶,提起水壶,就给自己泡了一大杯。
“你这牛吃草呢,抓那么一大把,茶叶不要钱呀?”
“嘿嘿,我这搪瓷缸可比你那小气吧啦的茶壶大多啦!”
霍奇林翻个白眼,也不计较。
不等茶香溢出来,陈咏江就牛饮了一大口,龇牙咧嘴的样子,显然是被烫的不轻。
“四哥,县里来的最新消息,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