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想不到竟然还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不过这回可抓到一条大鱼,这什么秘书长啥来头啊?真不怕吃花生米。”
在计划经济体系下,县城里许多单位都是直属县证府管辖,最后人员安排都会汇聚到秘书长那儿。
“我打问了一下,秘书长他岳人就是咱们县城的县长。”
难怪了,有个县长岳父给兜着底,若是这事儿举报到县长那儿,估计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过霍奇林走的是部队的关系,郝营长在身份上是不如一县之长的,差距却也不大。
一者是营级,一者是团级。
但部队可没有官场那么多弯弯绕绕,而且内部更团结,大多军人眼里也容不得沙子。
只要将证据交给郝蔚帼,他一级级上报,这个案子肯定能定性彻查。
收拾好院子,赶着牛车回大队,已是乌漆麻黑的天色。
红梨花胡同可以住人,但明儿就是十一,霍奇林和老舅商量好,十一就要上山,所以今晚必须回去。
再说黄牛还是大队上的财产,一個晚上不见,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动乱来。
把知青送回知青点,大多舍不得煤油钱的人都早早入睡,院儿里安静黑暗。
放好了牛再回家。
不出所料,小弟小妹的屋里已熄了灯,只有大妹那窗户还透着火光。
听到动静,霍澜珊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哥,你回来啦?”
“今儿老舅来了,傍晚来的,说今晚可能会下雪,看看明天情况,下午再上山。”
上山这事急不得,却也等不得,谁知道野兽什么时候就冲下山来了。
说好十一这天,即便下再大的雪也要上山,这是为了全大队人的安全。
紧了紧衣服,霍奇林感觉老舅大概率没料错,下午的时候又没了太阳,乌云一层层遮天蔽日,这时候温度比早上还冷。
眼看又是一场大雪即将落下。
“行,我知道了,你早点睡,明儿星期天是吧?可以睡个懒觉。”
这年月,一周七天,只有周日可以休息,周一到周六不是上班就是上学,换作大队农忙时,更是没有休息的时间。
两人也没有多聊。
这一会儿,霍澜珊就已冻的瑟瑟发抖,转头钻进自个儿屋里,不半会就熄了灯。
霍奇林才去灶房打了水,给自己擦洗一下,瞅一眼炕灶,炉门里火正烧的旺盛。
回屋,例行打开我的农场,花点子时间,把牛肝菌和人参打理一遍,这才闭了眼睡下。
这一晚到凌晨时分,雪花就悉悉索索又再次下了起来。
等霍奇林自然醒,推开门,一阵风吹来,把雪片灌进屋里,铺天盖地胡在他脸上和身上。
打个激灵,还有些迷糊的精神头,瞬间就被冷醒。
这雪不仅大了,还带着呼啸狂风,眼瞅着就是一场暴风雪。
“这天气上山?不说危险吧,冻也能冻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