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贾瑁用饭,也无什么说的。
却说侧房里,尤二姐进屋便谈起贾瑁来。
她道:“平日里总听父亲提起他这儿子,说生的体格壮,憨厚老实,可今个见了,却是和他嘴里说的有差。”
“倒不是往尽好处说了,反而是说的差了。我今看着,威风凛凛眼露精光,魁梧壮实不怒自威,不像个军卒,倒像個少将军。”
尤二姐正夸着贾瑁,那边尤三姐却不乐意了。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说道:
“说什么威风凛凛,我可没看出来。他不问候便推门进院,是无礼,见了我紧盯着看,不知羞,分明登徒子。”
尤三姐捏着剑,眉头一竖,又道:
“若不是父亲没了后,牧叔待我们极好,放在往日,遇到这种登徒子,我便要拔出剑来,与他斗上一番。”
这尤三姐口里说的威风,可是底气不足,本来刚烈的词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竟是给尤二姐逗笑了。
只看着尤二姐捂嘴,而后噗呲一笑道:
“就凭小妹你?”
“不是我小瞧小妹,你不过冲车车轮高,人家只坐着,就与你平齐,还想与人家斗,就凭你那三两下,我只怕你被人擒了去,做了丫鬟。”
听着姐姐笑她,尤三姐顿时恼火起来。
她斜眼觑着尤二姐,口里讽笑道:
“哼!我看呀,是平日里牧叔给他儿子说的太好,姐姐春心动了,现见了真人,便连妹妹也不认了。”
“现在牧叔也是一卫所佥事,后面说不得还能做指挥使,可远不比之前了。人家现在要的是大家闺秀,岂会看上你。”
尤三姐这话一出,尤二姐顿时哑口无言起来。
她似被尤三姐说中了心事,想开口驳斥,话却又无从说起。
如此,两姐妹在屋里大眼瞪小眼起来,待互相瞅了三五个呼吸,尤二姐先一步败下阵来,口里嘟囔道:
“我去帮母亲添柴。”
说完便扭头出了屋。
……
一顿饭用罢,贾瑁他们二十一的大肚汉,竟生生让那尤大娘蒸了四五屉馒头。
吃饱喝足,贾牧便领着贾瑁他们,往甲戊营去了。
这辽东镇共分五路,每路又分五卫,每卫下辖五个千户所,共计五千六百人。
当然,这五千六百人,只是吃军饷、上了名册的士卒,像征调民夫之类,是不算的。所以,一个卫所的实际人口,是远远超出五千六百人的。
现这辽中卫,只一个卫所,贾瑁一路看来,只怕城中便有超过五千户。
另外,士卒说是五千六百人,也不一定就是这个数字。
有些卫所,或是地势险要,或朝中有人,这自然兵力就多些,还有的卫所,舅舅不疼姥姥不爱,没什么进项,便靠吃空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