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贾琏拿起衣裳正欲开口,却见贾瑁脸色又阴沉下来。
如此,贾琏谄谄一笑,呲牙咧嘴着,便进了里屋换衣裳去了。
贾瑁在外面等了盏茶功夫,等到贾琏换好衣服,他也取了一套,进屋里换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贾瑁贾琏在屋里坐着,眼观鼻鼻观心。
很快,时间便到了子时,贾琏苦等无奈,已经有些困倦,他正欲出口询问,却见门被推开,赵奢、马震二人联袂走进屋里。
“都安排好了?”
贾瑁出声询问。
“嗯。”
赵奢、马震齐齐点头。
“好。”
贾瑁从椅子上站起,将身后他和贾琏之前穿的衣裳递了过去,开口道:
“万事小心。”
……
凌晨夜黑,开封府伸手不见五指。
只见贾瑁一行歇脚的店家烛火突然亮起,随后又听这几声马匹嘶鸣,一行人便晃悠着出了城,往渡口去了。
就在他们动身的那一刻,就在他们歇脚的院落外,一个瘦长的人影步履匆匆,也往码头赶去。
在这瘦长鬼影离开以后,只听两声斑鸠叫,那本来漆黑一片的店家,竟然又出来了五六人。
这五六人里,贾瑁打头,身旁更着贾琏还有剩下几个做护卫用的锦衣卫。
“鱼儿上钩了。”
贾瑁看向天上,他见阴云遮蔽月亮,轻笑道:
“月黑风高夜,杀人好磨刀。”
“昨日傍晚,我于暖香阁大闹一场,扰了二爷的兴致,是故二爷内心愤懑连夜赶路,可不曾想船楼年久失检,在半道上失事了。”
“这个故事,二爷喜欢吗?”
贾瑁说完,看向身旁贾琏。
半饷过去,贾琏沉默不语。
贾瑁见状摇了摇头,而后打头走出院落,开口道:
“该上路了,否则便看不到好戏了。”
……
就在赵奢、马震假扮贾瑁二人出城的功夫,汴河一侧,那瘦长鬼影也回到了贼窟。
只见这里芦苇茂盛,三艘渔家小舟隐藏其中。
那人到了地方,便有一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上来问话。
“可出城了?见到正主不曾?”
那鬼影答道:
“他们先我一步,不过队伍臃肿,不及我单人拍马快当。”
“贾家的两个哥儿都在,一身富贵,高头大马,就在队伍最前面,错不了。”
“好。”
那男人阴沉一笑,开口道:
“两个黄口小儿倒是小心,我本以为他们还要在这开封府浪荡两日。”
“只是可惜,这漆黑的天,还遮不住我着眼睛。”
这男人自夸一番,说完又吩咐那瘦长之人道:
“你再受累,跑马去宁陵,告诉那边,要他们沿着汴河往上过来,无论尸身船骸,尽皆抹个干净。”
“是。”
就在那瘦长鬼影再度骑马出走的时候,隐藏在芦苇荡中的三艘小舟,也缓缓划动。
昏暗天色下,三艘小舟朝着开封去往扬州的方向,划了过去。
与此同时,开封府外汴河渡口,两艘楼船烛火通明,离开了渡口,顺着汴河,直奔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