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天司……此部门古已有之，负责管理天文历法，你为何起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

宫羽田不解，江元描绘的图景太过疯狂，简直要把自己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既然如此，“太上道”这种霸气狂傲的名称岂不是更加合适？

江元笑道：“古代的监天司负责监察天象，而我的监天司负责监察的却是天道。”

“天道？”

“不错。

统治者的一言一行关乎千万人的前途生死，对于普通人而言，他们几乎如同天道一般。

然而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是人就会犯错。以人身代行天道之事，必然会犯错。

人犯错尚且有律法管束，天道犯错谁来更正？

我要建立的监天司，监察的就是这天道！

谁窃据高位，谁不配代行天道之责，就将由我来亲自纠正错误，重塑一个崭新的天道！”

“你……这……”

宫羽田感觉自己的脑袋又成了一团浆糊，千百個念头在里面打架。

他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如果你犯错了怎么办？”

江元一抹皮肤上残留的血渍，露出光洁如初的胸口，“肉体凡胎会犯错，而神……不会。”

宫羽田默然。

神会犯错吗？如果是寺庙里端坐的泥塑木偶，那么可能不会。

但是只要是活着的、只要是有欲望的，纵使如圣人一般，也一定会犯错。

但是正如无数人为统治者歌功颂德一样。

如果江元登上神位，他的一切错误都会被淹没在一片赞美声中；

他的一切错误都会被美化；

他的一切错误都会被消解！

神……只要还待在神坛上，就不会犯错！

那么……江元能登上神坛吗？

江元……能一直待在神坛上吗？

宫羽田不知道。

此刻，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终止这场荒谬的谈话，彻底忘记江元的呓语。

但是心底还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发出蛊惑：加入江元！

功夫还有第三条出路——造出一尊武道之神！

宫羽田摩挲着八卦燕翅镋上的刀刃，久久无言。

半晌，他声音干涩的问道：“你的特异体质还能再进化？”

“当然。”

“需要我宫家做什么？”

“帮助我把监天司的架子搭起来。”

宫羽田沉吟许久：“光靠宫家远远不够。我在北方还有些老朋友，都是各门各派的宿老，如果能说服他们……”

“不急，”江元从容安排道：“我们需要先作出些成绩才好取信他人。

老爷子不妨以编纂《健美操》的名义广邀各门各派的豪杰，我们也好从中筛选出合适的人选。”

宫羽田点点头，他无论如何也要去金陵一趟，当面把日军即将进攻的消息告知果府高层。

刚好可以沿路拜访武林同道，然后以中华武士会的名义……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大致计划。

“老爷子，”江元突然起身，抱拳说道：“我还有一个请求。”

“请讲。”

“请把若梅许配予我为妻！”

宫羽田一愣，这种事不应该是先请一位媒人上门，居中说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