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牧师就是人世的上帝。
而如今的白道孺正是如此。
“一个连鸡都没杀过的傻子,你觉得你有那个胆子……”
“啪!”
一记响亮的大嘴巴子打断了白道孺的话,大脑顿时陷入一片空白。
当他反应过来,脸上只感觉火辣辣的疼,像是火烧一样。
白道孺眼睛瞪得跟耕地的黄牛一般,怨恨地,不可置信地盯着沈慎。
“记住!刀在谁手里,谁就是爹!谁他妈的给你的上位者的姿态。”
沈慎像抓小鸡一般,一把拎起白道孺,匕首移到了他后腰的位置,另一只手控住他的肩膀。
发懵的白道孺大气都不敢喘。
“走!带我去找白灵儿。”
惨淡的月光下,白道孺和沈慎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看起来十分诡异。
二人绕过一处院墙,在后院的位置,白道孺指着一处堆放柴火的破木屋。
“白灵儿就在那。”
未等沈慎回答,前方传来一个声音。
“白村长?您怎么在这?”
后腰处的匕首又紧了几分。
白道孺轻咳一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威严一些。
“没你的事。你现在走吧!”
没有反驳的回应,在整个清水村,白道孺说什么就是什么。
等木屋彻底没了声响之后,沈慎二人这才进入其中。
白灵儿还是裹着当初沈慎为她披上的供桌红布,只是现在比之前要脏许多。
瘦小的身躯蜷缩在角落之中,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唯一露出来的是一双白皙的小脚,被坚硬冰冷的锁链钳住。
“沈慎哥哥……”
白灵儿自进这个屋子里以来就没再哭过,可如今见到了沈慎,眼圈顿时红了。
沈慎眼神一冷。
“你带着她走吧!离开了清水村,你们就安全了。”
白道孺真诚的语气,像是真的在为他们两人谋划未来似的。
“离开清水村,你不会派人来追杀我们?”沈慎沉声问。
“最大的麻烦是林天德,我已经解决了。至于少了两个祭品,再去村子里挑两个便是了。”
白道孺年纪大了,相比起年轻时候更加保守,不想多事。
与其花费功夫去追杀他们,不如再挑两个人来的省事,反正那帮妖兽也不挑的。
沈慎感受到了扭曲的寒意,白道孺的语气就像是换掉供桌上腐烂发臭的寿桃一般平常。
“再去挑两个?意思是多我们两个不多,少我们两个不少?”
“他们生下来就是要当祭品的,这本就是天意。
你想想,每次天灾人祸,得死多少人啊!这些人就不无辜吗?
我让他们去死,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子孙后代啊!所以,他们去死又能算什么呢?”
“那为什么不是你来当祭品呢?”沈慎冷冷地反问。
“我生来就不是祭品啊!”
沈慎禁不住地冷笑。
“呵!无药可救!”
尖锐的刀刃直直地捅进白道孺的后腰,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
白道孺下意识地想大喊,但沈慎右手迅速拔刀,左手扼住他的咽喉,再次对着他的小腹狠狠刺入。
“我实话告诉你。”
沈慎一只手将脖上的红绳扯出,展示出胸前的鱼妖内丹。
“其实那天,鱼妖是我杀的,今天,你也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