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
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是流传在草原的歌谣,多少年来一直被传唱,一望无际的草原,牛羊吃不完的草,草原人吃不完的牛羊。
草原一望无际,草原人大多勇猛如虎,草原人男女老少皆会骑马弯弓射箭,草原上狼更多,与狼斗保护好牛羊才能在草原更好地生活,他们与天地斗与狼斗,游牧为生。
草原人每年过冬天都会有无数的牛羊死去,也有无数的老人小孩被冻死,一场大雪有可能让一个族群消失,恶劣的冬天,保暖吃饱饭都很重要。
草原人向往南方,他们听说遥远的南方,冬天也温暖得像春天,他们听说,在遥远的南方,随便找一块地洒点种子就能长出粮食,南方的人不用为了冬天食物不够饿死,不会因为毛毯薄了被冻死,那遥远的南方,就像天堂一般。
草原的王今年带着他们草原上的勇士,南入玉门关,带回了大量的食物,还有金银珠宝,漂亮的布料,还有大批的女人,这些都是草原人缺少的。
谁都没有想到,在草原的深处,有一处江南小院,小院外有小桥流水,有茅亭小舟,红砖绿瓦假山阁楼,这里依然就像一处江南水乡,这可是草原里的禁区,没有草原王的命令,进来的人只有一条死路。
李集手捧长萧,对着夕阳,婉转优柔地箫声传得极远,手指跳动间,动人的箫声如秋雨如秋叶盘旋而下,他身穿白袍赤脚,一头已经有了点点银丝的华发,先生也不再年轻。
草原王骑着他心爱的汗血宝马,听到了箫声,老远就拉住了马,身后的骠骑随后整齐停住,他跳下了马儿,随身的卫兵上前牵住了马儿,穆德已经快六十了,他一头棕红色的头发已经夹着丝丝白发,一双蓝色的眼珠还是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梁上额头的皱纹显示,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一袭披风鲜红似血,脚下的是一双鹿皮鞋,身上的鹿皮大衣包裹着曾经雄伟的身躯,如今微微显得驼背的草原王已经老了,穆德跨步向前,身后的上百人的队伍鸦雀无声,全部原地等待,目送着他们的王走向那处江南小院,哦,是草原上的一处有着江南风景的小院。
脚下的是已经开始变得浓绿色的草地,入了秋后,草儿已经不再吐新芽了,过不了多久,绿色的草原就会变成黄色的,再不久就会变成灰色的,最后被大雪掩盖,只待来年开春才会再次吐新芽,漫长的冬季在秋天来了也就不远了。
阁楼上箫声动人心魄,如泣如啼,而草原王的到来他是没听到,还是听到了也不为所动不得而知。
穆德只身上了阁楼,他没有打断文士吹箫,伺候人的两个丫鬟也让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跪了下来低着头,穆德自顾盘腿坐了下来,静静聆听着。
终于一曲吹罢,中年文士良久才放下了萧,他回头这才看到了盘腿坐在矮塌前的草原王穆德,而伺候着他的那两名少女跪在一边,垂头趴于地板上,“许久没听先生吹这管洞箫了,愈发动人心魄了。”
“大王见笑了。”中年文士他脸上是没看到丝毫的波动的情绪,温和如玉一般的男人,光着脚披着发,身上的白袍有点单薄了,站在窗口吹着西北风,草原上的秋风,已经是非常的凉了,可他还是不愿意添衣。
“先生,最近天气已经很凉了,你得添衣保暖啊,得保重自个的身体。”穆德关心怕他着了凉,有点严肃地说了一嘴。
“大王多心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觉得冷了自然就会添衣的。”
“先生,如今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