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夫人也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眼陈氏,她知道大房二房素来就有龃龉,可你好歹注意点身份,吃相这么难看可不像个傻子吗?
真是猪队友,左夫人不由担心起自家夫君,莫要让这陈氏的夫君给坑了。
眼见秦氏终于下了马车,左夫人给孙管家使了个眼神。
孙管家打了个千,连忙叫人将马车拉去了后院。
秦氏听到陈氏的话,眉都没皱,笑的有些歉意“:叨扰夫人了,一时没注意竟然睡过去了。闹了个笑话,请各位夫人见谅。”
秦氏生性柔和,嫁人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不顺心,唯一的不顺心就是女儿自小离家,可现在女儿回来了,还日日陪在她身边,整个人更慈和了。
众人上下打量着这位久未出门的大夫人,再看看一旁的陈氏,果然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左夫人也暗暗叹了口气,她是真喜欢秦氏的性子,安静柔和。若不是自家夫君在前朝与吏部的联系,她倒更愿意同秦氏相处。
“下人疏忽,怠慢了夫人,这位是?”左夫人看向站在秦氏身后一步的蓝衣少女问道。
“正是小女,长宁。”秦氏提起女儿不自觉挺了挺脊梁,与有荣焉道。
长宁应声上前行了个礼,仪态端华,不卑不亢“:长宁祝夫人福寿康健,平安喜乐。”
肖氏仅一个照面便在心里暗叹裴家当真好福气,两个女儿一个艳绝上京一个气质高华。
再想着自家女儿,着实狠狠叹了一口气。
肖氏扶过长宁,拍拍她的手,笑着道“:好孩子,今日第一次见面,是该给你见面礼。”说罢褪去手边的和田玉玉镯,塞进长宁手中。
手中的羊脂玉隐隐生温,长宁看了一眼,全无杂质实属上品。
这左夫人倒和自己想的不大一样。
长宁脸上笑意真实了几分,接过花枝捧着的盒子,口中道“:这是长宁为夫人准备的寿礼,还请夫人莫要嫌弃。”
陈氏的脸色从左夫人送长宁镯子起就一直沉着,这会看长宁送的盒子,黑漆漆的,再想着这丫头呆在山里这么多年,能送出什么像样的寿礼?
当即便开口“:宁姐儿可是东阳道人的徒弟,这礼定然不凡,不如夫人将盒子打开,让我们开开眼界?”
秦氏在马车上就看过女儿的寿礼了,觉得并无不妥,当下也不说话,只含笑站在一侧。
肖氏却觉得不妥,哪有客人刚送来的东西,就直接打开的?抬眼瞟了陈氏一眼,装作并没听到“:瞧我这记性,哪有把贵客留在门口的?快随我进去吧。”说罢嘱咐孙管家留下继续迎客。
左府用来待客的花园里种着两颗杏花,花枝交错,煞是壮观。眼下正是花开的时节,远远看去如树上铺了一层薄薄的落雪。
树下布了两桌,供夫人小姐们歇息。
有风吹过,杏花簌簌落下,纷纷扬扬,此情此景倒也雅致。
长宁心里赞道,有这样的玲珑心思,这左夫人也是个妙人儿。
谢婉华拉过长宁,抿着嘴调侃道“:你今日好大的威风啊,可把你二婶给气坏了。”谢婉华向来不喜欢裴青衣,只觉得她小小年纪就一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实在惹人厌烦,连带着对整个二房也没什么好感,想到今日陈氏吃瘪不由低声笑起来。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怪不得旁人。”长宁咧着嘴笑着,不尊长嫂这名声传出去足够陈氏好好喝一壶了。
谢婉华斜睨了长宁一眼“:也是你胆子大,你可知你把路这么一堵,自己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说着叫来身后的书歌“:你去看看定安王妃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