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关闭后,薛天辰悄声落地,将耳朵紧紧贴在石门上,透过发丝般的缝隙朝内窥视,里面的几个手下一一回禀舵主,其他石门外未现异常。
“迎来客栈的事的确有些古怪,那晚,王掌柜走的是客房里的秘道,偷走了那孩子。这等隐秘之事,除非有人透露,否则外人绝无可能知晓。”说话的正是小心翼翼的徐知县。
舵主语声冰冷:“哦?如此说来,咱们出现了内奸?”
徐知县满脸惊愕,语塞的说不出话。
包师爷站出来说道:“舵主多虑了。那王掌柜有几条命敢对外泄露?他的性命可牢牢握在您的手里。”
银白色的面具下,无法一见舵主的表情,他只轻轻点了点头。
“嗯,你和徐知县忠心耿耿,我想也不会是你们。既然迎来客栈的事情已经嚷嚷出去了,那条秘道暂时就用不上了。”
包师爷面色担忧,“可是……夏书恩那三人多半已经知道这个秘密,您看……”
舵主忽然仰头大笑,“他们来过又如何?我明月堂的地下世界错综复杂,每一条秘道都通向不同的地方。
先前是他们运气好,没叫我抓住,若他们还敢来,就叫他们有来无回!”
听到舵主得意的对应,隐身在石门外窥听的薛天辰心觉好笑。
“原来你们叫明月堂,一个只会学老鼠挖洞的破堂会,也敢大放厥词。你这不见天日的破烂秘道,我都来过两回了,下次再来,杀你个片甲不留!”
包师爷面色一冷,“那王掌柜他们……”
“照以前的老规矩办。”冰冷的面具下传来寒透彻骨的命令。
徐知县和包师爷对望后,神色一凝。
徐知县顿了顿,又道:“近日,县衙收到来报,说紫云街的路面塌了一块,附近的居民在塌下去的路面发现了……”
舵主见他犹豫,已经猜到了答案,“发现了我们的秘道是吗?”
徐知县伸出大拇指,大赞舵主英明,“有几个胆大妄为的居民甚至还下去挖了几锄头,想一探究竟。
不过请舵主宽心,下官已派人前去阻拦,保证决不会让人发现底下的秘密。”
“挖!尽管叫他们去挖!”舵主突然大声一喝,转身走向大蟒石像前,将身后披风一拂,坐下石椅。
徐知县与包师爷都不知他此话何意,面面相觑。
舵主见他们满脸茫然,继续说道:“这些年来,我们在此地挖了不少秘道,难免会有几处垮塌,被人发现也是正常。若每次都被你轰走,那岂不是欲盖弥彰?”
包师爷问道:“那舵主意下如何?”
“紫云街一带暂时不用了,让他们尽管下去挖。届时,我会安排人手在附近引燃炸药,炸他们个粉身碎骨。
看谁以后遇到垮塌的秘道还敢贸然动手去挖,这叫杀鸡儆猴。”
舵主说到兴头上,朝徐知县笑了两声:“借此机会,徐大人又可以修路的名义征税,大赚一笔,此乃一举两得的美事啊。”
“哎呀,妙啊!舵主不愧是机智无双,令我等佩服无已。”徐知县与包师爷立时拍手称快。
说起这两日的经历,薛天辰一提起徐知县那副对舵主谄媚的嘴脸,还有那些生死不明的可怜孩子,胸中忍不住怒火上涌,恨不得立刻就拿上鹤翎刀,冲进县衙结果了他。
听到这里,夏书恩不禁眉头紧皱,“这徐知县知法犯法,与虎谋皮,残害幼童,助纣为虐,随便拎出一件事来都足以让他掉脑袋。不过,要办事之前,我们先得捋一捋……”
“什么?明月堂?”在里面休息的陆涛一字不落的听完薛天辰探来的消息,挣扎着病体也要来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