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苦笑点头：“可以肯定了。”

“麻烦事要来了？”王向辉手指揉着眉头，叹息一声：“就和一年前的关中大学一样？”

许诺摇摇头，算是宽慰王向辉也宽慰自己：“不至于，关大的天师符是被恶意损毁才引发危机的，预谋已久。咱们大学里乌木碑的问题虽然蹊跷，但符箓确定是由学生误取的，不会出现太严重的问题。”

王向辉想到一年前关中大学那一连串少为人知的惨案，心中便惊惶忧虑不定，他怀疑道：“符箓已经进了那学生的肚皮，和被销毁有什么区别？”

“不一样。”许诺也侧头看向车窗外——谈天一脸憨笑地正与过路同学打招呼，她向王向辉扬了扬手中的7280灵弓，屏幕侧边一颗小小的呼吸灯正淡淡的闪烁着橘色光亮，眼中也带着光亮道：“灵弓靠近那男生就会这样闪——这通常是靠近灵鬼或者天师符才会出现的，而且都是强烈的红色光或黄色光。这说明天师符被他吞掉后，灵力还留在他的身体里…”

“天。”王向辉仰头叹息一声：“在这个新能源汽车停满大街、高铁时速达到四百公里的时代，我还不得不努力去理解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真不知道该嘲讽科教事业还是叹服祖宗文化。”

许诺笑了，虽然从做职员时她就从来没喜欢过这些官僚主义的联邦政府和高校接口人，但显而易见中层干部无疑都是整个联邦中肚子里最有墨水、行事最有手段的一批人。拿王向辉来说，校办主任是每个高校中唯二有权知晓并配合天师集团工作的人之一，另外一个便是校长——为确保不损害科教风气和唯物原则，天师集团存在以及工作内容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一类是联邦高级领导干部与垂直分管单位宗教事务局，另一类就是需要配合天师集团开展工作的单位和个人。对于后者而言，这些信息是与岗位强关联配套的，上任或离任都需要签署严格的保密协议，哪怕是讲梦话泄露也都要被追责。

“那可是流传了一千年的天师符啊，我相信它不管在哪儿，都会有些用处！”许诺向王向辉眨眨眼，从包里取出一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无论在工作配合还是口碑方面，获取到后者这样关键人员的支撑和认同还是很有必要的。王向辉摆摆手想拒绝，许诺笑着将信封放在中控台杯架上，一边打开车门笑道：“这趟过来多有打扰，一点心意，以后还请多照顾！”

说罢就推门下车，转身向王向辉摆手道别，见后者皱眉苦笑着说了声“太见外了”，便关上车门、告辞离开。

几分钟后，张隽端着满满两大托盘的食物，走到麦当劳餐厅角落的座位上。谈天看见托盘上的四桶炸鸡、三只汉堡和饮料震惊极了，但金黄肥嫩的鸡肉还是让他嘴角流下不争气的口水。他抬头看看张隽，又看看许诺，小声道：“不是说去医院么？”

张隽将一杯咖啡放在许诺面前，然后抓起一块鸡排就啃，鼓着腮帮子白了谈天一眼，一边大嚼一边没好气道：“去医院干嘛？吃都吃了，还能切腹取符不成？”

从带他出来开始，无论是拉扯身体还是言语攻击，谈天感觉张隽一直对他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敌意，他气不过回怼：“你老那么冲干嘛，我又没吃你家的符！”

张隽听罢瞪起牛眼，拿着鸡腿指着谈天：“你…”

许诺赶紧放下手中的美式按住张隽，拍拍其人肩膀安抚他继续吃东西，转脸对谈天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你吃的天师符呢，还真就是他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