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白东香运转元力将虎头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捶了三下，打破了现场有些恐怖的寂静氛围。

白东香见众人的目光被自己的动作引导过来之后，便用她沙哑的嗓音喊道。

“家主拼了命在三日内奔袭两千里为我李家接回英烈遗骸，不是让尔等在此哭泣、在此悲伤、甚至在此寻死觅活的！都给我收起这副祈人怜惜的嘴脸！我李家英烈在九泉之下若是知道你们这般模样，定会死不瞑目！”

“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临山城不止我李家应征队伍覆灭，何、钱、方、胡、丁、冯、李、顾七家应征之人也无一生还！”

白东香的话令众人愕然，连李洪涛和唐妙琴也没有想到白东香会在这种场合说出此等秘密。

“但！唯有我李家迎回英烈遗骸，使他们免于曝尸荒野、遭豺狼猎狗啃食，为何？！家主三天三夜未曾合眼，甚至不惜伤及身体，直接累倒在临山城门之外，为何？！我李家连夜派人砸门，闹得整个临山城鸡犬不宁，以数倍价格购置齐这七十五具棺材，为何？！”

“是为了让你们在这哭、在这闹的嘛？！”

“是为了让你们陷在亲人逝世的悲伤中无法自拔的嘛？！”

“是为了让你们在这白白浪费时光、气力，然后等着敌人领着屠刀上门时任人宰割的嘛？！”

“回答我！是不是？！咚！”白东香的一声声质问回荡在整个前院之中，沙哑的声音之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整个前院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李家众人都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不是的！”一声还带着些奶气的稚嫩童音响起，打破了寂静，却是李家四代十二女、不过六岁之龄的李知信瞪着红红的眼睛有些气鼓鼓的喊道。

“爹爹从小就说哭是最没用的，小知信没有哭。”明明大眼睛里的亮晶晶一直在摇晃，但这一手抱着小兔玩偶，一手牵着妈妈的手的小丫头硬是仰着脑袋不让眼泪流出来。

“听到了吗？我李家老幺、六岁稚童都知道哭没有用，你们这些所谓长辈害不害臊？！都他娘的给我把脸上擦干净！！！收起你们的眼泪，握起手中的兵刃，让屠戮我族人的凶手血债血偿！！！”

“干他娘的！”李家四代老八李军一把将脸上挂着的鼻涕甩在地上，握住刀柄的右手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蠕动的青色蚯蚓。

“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不然……”四代大姐李春兰那刚刚哭肿的眼睛中此刻寒光闪烁，元力激荡之下，披散的头发在空中胡乱飘动。

……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一名名李家族人站起了身，咬牙切齿地齐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