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被身后诡异声惊住脚步的齐风,猛地转身,瞪大眼睛狠狠盯着四周。
“滚出来!”四下无人,他呼吸变得急促,条件反射的好防御动作。
就在他疑神疑鬼的张望着,从昏暗深处传来一道不同之前的咚咚声,他警觉地看向慢慢朝他脚下滚来的油桶。
在他印象里,这油桶明明是瘪的,刚才还被他一脚踢开。
现在怎又变成了这样子?
更奇怪的是,在无推动的作用下,同时在红木架上的白色药箱,也如同长了手一样,自动打开了。
他感到很可怕,既没有别人,也没有外力,只有自己空洞的脚步声。
他小心翼翼的滚动喉咙,稀碎的吞咽声在此刻如同恐惧一般降临在心。
埋伏在昏暗的木桩,也在头顶的光耀下,挪动了一下又一下。
“啊!”
神经骤紧状态近乎失控的齐风,随着一声尖叫,狼狈地扒着层沿爬了上去。
从黑暗脱离的那一瞬,齐风立刻迎来了大厅久违的光亮。
如同太阳一般温暖沐浴在脸。
他如释重负的躺在木板上,闭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
此刻的他,就像是丢掉了一切恐惧,感到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他撑起身子,看着下方黑压的一片,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那密室搞得鬼。
将之前揭开的木板重新复原后,他开始着手联系张先淼。
“呼叫!呼叫!!我有重大事情禀报!看到请回复!”
飞鸟手环中的信息刚发出。
一个白色箱子就从那地板上仅剩的缺口里顶着麸质钻了出来。
在那已打开箱盖的白色药箱内,霍然多出一个顶着浓密黑发的脑袋。
齐风抄起身旁的棒球棍,猛地一挥,朝着那被发丝完全遮盖的脑袋上砸了上去。
这一棒下去,大部分力道都被鼓起脑袋如棉花柔软的肢体所消减。
它弹开球棒,无意识的在房间内弹跳着,刚冲上屋梁,又潜入水池,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将屋里撞得一片狼藉。
随着对方无休憩的跳动。
齐风赫然发现,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沾满了密密麻麻还在蠕动的灰尘。
这令他感到无比恶心,这感觉就像是死苍蝇盯在了美味粪便上,白色蛆虫在黄色秽物里来回蹿动。
随着他目光跟随对方的移动,那张沾满灰尘的脸就像是读懂他内心一般,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
在蠕动爬行的过程中相互撕咬,逐渐形成一张他内心深处熟悉且抗拒的脸庞,模糊之中,那狡黠的微笑令他触目惊心!
“李帅!这是李帅!”齐风指着那东西大喊,心中的恐惧再次拧成一团。
该死!这该死的!
这家伙怎么跟个鬼一样的阴魂不散?他不是已经被张先淼打崩了么?怎么还存在这邪门的密室里?
“骗子!都是骗子!!什么因收纳仓不足,给我特殊安排个好地方,这能叫好地方吗?狗屁!都他妈狗屁!”
“这里分明就是一个吃人的魔窟!”齐风站在大厅里大声咆哮着。
“老子这么一个正常人,被关在这儿诡异的门道里,就是正常也被你们折磨的不正常了!”
一通不甘的情绪发泄后,他感到庆幸,这些事后知后觉,没有影响到他出所的工作,否则,他还真被以莫须有的罪名钉在了这!
到那时,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那种明明没有做过,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可所有人都将嫌疑指向他,从精神层面压迫他,让他认定这从未发生的事实。
让他觉得开口都是徒劳。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才是最可怕的!
他也在问题中质疑过自己,可事实证明,他所看到的也都是存在的。
就像眼前所见一样,是那样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