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周围立刻变得嘈杂了起来。
白然决定还是先到玉满楼看一眼。
他没有急着前往,而是向街边的卖绿豆汤的摊位走去。
“大娘,我刚进山采药回来,口渴的厉害,想拿那不值钱的草药跟你换两碗绿豆汤,可行?”
白然对着街边一老妇询问道。
“哦,原来是赶山人,有啥不行的,来,接着,不够大娘再给你盛。”
白然接过绿豆汤,喝了一口,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大娘,对门那家布料店怎么关门了?我还寻思草药换了钱,给贱内换几尺布呢。”
老妇看了一眼,抱怨道:“谁知道呢?这不快入秋了,我也打算给我那小孙子置点秋衣,可这两天都不见开门,看来得去城南买咯。”
白然点了点头,一口将绿豆汤饮下,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拿出一颗相对平常的药草,放到了摊子上。
“哎哟,一碗绿豆汤,你还当真了你看。”
老妇直勾勾的盯着草药。
“不值钱的寻常药草,治疗些跌打损伤还算有些功效,估计您也用不着,换几碗绿豆汤钱不成问题。”
老妇眉眼一松,接过草药道:“客气了,要不我再给你打一碗?”
白然摆摆手,直接转身离去。
布料店,割鹿楼城北暗哨。
上次和小师弟进城,还听见楼里的哨子吆喝。
除非倾巢出动,否则这些暗哨是不会消失的。
白然从小到大,倾巢出动的次数屈指可数。
“颇有多事之秋的味道。”
叹了一口气,白然往玉满楼走去。
半个时辰后,平日里车水马龙的玉满楼,今日里门可罗雀。
两名官差抱着刀站在楼前,行走的行人纷纷避让。
白然抬头看去,原本一楼饱满的玉峰干瘪了大半,失去了原有的光泽。脐带早已被风干,犹如一截截枯枝,突兀的横亘着。
宛若一楼已经变质的腊肉,却诡异的弥漫着一股香味。
白然脚步不停,若无其事的从楼前走过,优哉游哉的往城西走去。
傍晚,夕阳西下,城西。
白然看着四门紧闭的货栈,眼神冰冷。
“神隐!”
透明的身影跃上长满枯草的墙头,环视了一眼,顺手将墙头被踩倒的枯草一扶,枯草中细小的铁线立马被扶正,又立了起来。
整个后院,空空如也。
一步跃下,伸出手掌一抚,台阶上并未积得多少灰尘。
门上挂锁,窗户从里面反锁,看样子是有条不紊的离开。
“罢了,就看一眼。”
白然神识飞速往院子下方的三条密道一扫,又立马关闭了神识。
密道中漆黑一片,没有任何人驻守。
白然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这三条密道犹如狡兔三窟,乃割鹿楼所用,在白然的记忆中,就算任务再紧,仍是会留一人看着。
从未像今日这般空过。
不正常,仿佛了舍弃此处不要了一般。
神识再次开启关闭,把仓库,柜前快速扫了一遍。
金银细软均是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些不值钱的货物。
割鹿楼搬家了?
白然心中不由自主的冒出这样的想法,但随即他就摇了摇头。
整个世界就这么三个地方,除了杏儿城,能搬到哪里去?
应该是藏起来了。
为什么要藏?
不会和玉满楼有关吧?
想到此处白然又摇了摇头。
师伯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和元婴大能扯上关系。
白然眉头紧皱,理不出任何头绪。
就在这时,一道目光从城北带着恐怖的威压穿透而来,盯在了白然身上。
如烈阳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