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太阳将阳光洒向整个小院。
西厢房里,一道略显惊慌的声音响起。
“遭了遭了,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晚,又要被徐嬷嬷教规矩了。”
素雪苦着小脸,慌忙起身穿衣。
昨晚上一直在想些有的没的,到了后半夜她才沉沉睡去,直到外间的吵闹声传来,这才将她惊醒。
听到贴身侍女素雪在碎碎念,李公佐将嘴里的柳树皮吐掉,漱了漱口,
笑着对整理床铺的窈窕少女说道:“雪娘,没事的。在我屋里白天又没什么事,你可以多睡会儿。”
“那可不行,哪有主人家起床,婢女还在睡的道理。”素雪一边收拾,一边白了自家小郎君一眼。
李公佐笑了笑,将外衣穿上,素雪收拾完床铺很自然的走过来,伺候他穿起外衣。
“我最近白日里还要去舅舅的酒楼帮忙,白日间没事你可以多补补觉。”
李公佐穿好外衣,将身前的丽人拥进怀里,大手环抱住她那窈窕的腰身,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素雪将螓首埋进小郎君胸前,闻着他身上雄浑的男人味道,害羞的点点头不敢说话。
李公佐捧起素雪的俏脸,在她那白嫩宛如梨腮盛雪的小脸上吻了吻,笑着出门离开。
正当素雪呆愣在当场,还在品味那一丝温柔时,院子里徐嬷嬷的声音隐隐传来,吓得她压下心中的悸动,装作在收拾屋子。
在去往醉仙楼的路上,街边的小贩们已经开始出摊卖早食。
“炊饼,香甜的炊饼唻。”
“绿豆糕、桂花糕……”
“汤饼,新出锅的汤饼,客官来一碗吧?”
李公佐带着程大山一路走来,发现身后跟着的程大山,一边咽着吐沫,一边双眼乱瞅。
感觉自己肚子也有点饿了,两人来到一处售卖“馒头”的店铺前,
当然此“馒头”和后世吃的馒头不一样,因为它有馅。
带着馅的馒头不就是包子么?没错,在宋代馒头就是指后世的包子。
从衣袍内搭里摸出几文钱递过去,买了店家蒸好的“馒头”,两人边走边吃。
“这几个馒头够吃吗?”
“二郎,这几个大馒头够吃了。”
直到来到醉仙楼门前,李公佐看到一些明显是奴仆打扮的家丁,围在醉仙楼前嚷嚷着什么。
李公佐将嘴里的食物咽下,有些疑惑醉仙楼还没到营业的时候,怎么这么多人聚在门口。
看样子也不像是来找事的。
不等他多想,醉仙楼东家陆宏才一眼看到自家外甥姗姗来迟。
“哎呦,我的好外甥,我的摇钱树啊!你怎么才来……”
陆宏才拉着李公佐的手,不由分说就将他往后院拉去。
“怎么回事?今日里怎么这么多人?”
“还不是你酿出的醉仙酿。”
在陆宏才的解释下,李公佐这才知道,经过这几天牙人们的宣传,整个临安府都在传,醉仙楼新酿造一种没人见过的新酒。
自从绍兴十一年(1141年)宋金两国达成绍兴和议后,皇宋已经承平十几年。
承平日久,武将们无用武之地,自然酷爱饮酒。
一听说有一种谁都没见过、没尝过的新酒,叫什么劳什子醉仙酿。
没尝过的人总想买点尝尝,品尝过的人觉得此酒浓烈够劲,还想再尝尝。
于是,各种因素叠加起来,造成了今日一大早就有仆人来叫嚷要买酒。
陆宏才一边将襻膊和围搭往外甥身上穿,一边兴奋的说道:“贤外甥,你之前酿造的酒几乎都卖光了,
再没有新酒酿出来,我这醉仙楼非要被酒客们给拆了不可。”
李公佐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袍,对陆宏才说道:“淡定、淡定,我给你出个主意,让你看看什么叫饥饿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