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把军屯营交给刘封看顾,而后匆匆来到北边张飞大营。
营内队伍排列,甚是整齐。
他到营前汇报,得了准许后才得以进入,当即直奔大帐。
“三将军,那猎户回消息了?”
“不错,我正要去。”
张飞打量李俊,脸上浮现一丝不悦,“怎么,子章不放心我?”
“并非如此。”
李俊笑道,“桐柏山乃宝山,难得这回雇了当地猎户,我想一起前去,顺路瞧瞧有没有其余宝物可寻。”
“山里还能有什么宝贝?”
李俊道:“茶树不是宝吗?此外,莫小瞧了山野猎户,他们最是机敏,有些也许认识咱们都不知道的东西。”
张飞不以为然。
他承认那猎户知道茶树位置,确实记性不错,但要说那猎户有多厉害……
倒也不至于。
只是寻常百姓,多了几分勇力与小聪明罢了。
不过。
“先生既然要去那就一起吧,正巧我一道,晾那厮不敢对你怎么样。”
张飞撸了撸袖子。
随后,他转身大喝:“范疆张达,没瞧见先生也要去吗?别磨蹭了,带上必要的东西,咱们出发!”
“唯!”
两声从营外传来,端的是中气十足,瞥眼出去,长得也很孔武有力。
李俊听得眼皮一跳。
这俩名字……
颇有些不吉利啊!
不过。
此时,这两人未必对张飞有什么怨怼。
他思索片刻,问:“三将军,范疆、张达是你部下干将?”
“这二人原先乃流民,但悍不畏死,为护粮敢与匪盗厮杀,我便将他们收入帐下调教,他们也争气,每次训练都是头名,而今已一年有余。”
张飞笑道。
勇确实勇,悍不畏死也是真的。
李俊不动声色道:“三将军,部下将士最忌鞭挞,否则易生事端,你应该没再鞭挞吧?”
“子章,你可莫胡说,我从那会儿后就没再鞭挞!对了,你的酒听闻年初就酿下去了,现在能饮了吗?”
张飞一听李俊这话,登时急眼——
虽然没直说,但他第一反应就是怀疑李俊想赖账,不给他先前答应过的好酒!
“少不了你的!”
李俊翻了个白眼。
这厮真是嗜酒如命。
他不禁严肃道:“只是有一条,你饮酒需有主公或者君侯、我在场,否则休想拿到我酿制之酒!”
“怎可如此!”
张飞气得胡子都直了。
事先没说过这一条啊!
“解释之权在我,在主公,不在你。再者,饮酒误事不说,还易使人放肆无度,届时你醉酒后再行鞭挞之事,让主公如何惩处?”
李俊道。
张飞嘟囔一声,却也不敢再辩驳。
酒是人家酿的。
有意见也没用……
再说了。
他大哥突出一个听劝,不必回去问,他就知道刘备肯定听李俊的。
“唉!飞需与副将交待几句,先不奉陪了。”
张飞烦躁的离开。
不过。
他确实没去鞭挞士卒,而是狠狠揍了军中木人两拳,发泄一通后才哼唧着去做正事。
十余人皆骑快马,往桐柏山而去。
……
“当年大禹治水,就说的是那淮河源自咱们桐柏,咱们这一带的人也全都靠山吃山,而今已有数百年历史。”
这猎户竟知晓当年典故,开口之间颇有见识。
李俊一边走,一边好奇。
“先生读过书?”
“哈哈,我一介粗人,哪读过什么书,不过是周围传下来的传说,但大抵是真的,那淮河源我也去过,确实瑰丽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