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这般人才,不可能一直留在军屯营……
李俊走出水田,不禁哑然失笑。
“先生,笑,笑什么?”
“三将军为一口酒,真是煞费苦心。”
李俊笑道。
邓范断断续续地说:“先生,也是,煞费苦心。”
“哦?”
“三,三将军轻视下人,先,先生是磨他性子。”
邓范道。
李俊笑着说:“我说没用,主公和酒才管用,与不同人相处该如何应对,这方面是你需要多注意、学习的。”
“唯!”
邓范认真施礼。
“我写的千字文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可还有不会的?”
“没。”
“下午,你负责教,我在边上旁听。”
李俊道。
邓艾懵逼,语气磕磕绊绊:“啊?我,我?”
“嗯。”
李俊点头。
邓艾傻眼,结巴地解释、找理由。
越是如此,李俊态度越坚定:“你将来无论从政还是从军,总要面对百人甚至千人,难道也怯弱?”
“这……”
邓范双目微红,一时语塞。
他明白。
先生带他来军营、耳提面命,便是希望他将来有一番成就。
然而。
从政、从军。
先前,他从没想过自己能有这样的机会。
邓范打小受歧视……
李俊是除母亲外,第一个对他极好的人。
他深深鞠躬,语无伦次。
“范,不负先生!”
“好好准备。”
……
西鄂县,张家宅邸。
“郎君,曹将军又来书信征辟。”
“嗯?”
屋内的儒雅书生皱眉,不悦道,“先前不是拒绝了吗?怎又来书信,扔了!”
“这,不好吧?”
老仆迟疑。
眼下曹仁坐镇宛城,拒绝之事可一不可二。
张旭叹气:“拿过来吧。”
“唯!”
老仆大喜,递上书信。
张旭接过,粗略一眼,他便皱起眉头。
这信袋上的字不对!
不是之前那位。
他打开袋子,取出里边的绢布,上边蝇头小字写得极为公正、漂亮,所书内容则让他大吃一惊。
天竺算术?
婆罗门数字、梵文数字……
此外,还有一些符号介绍,并内注书信主人对符号的见解,隐隐还提及了天竺的特殊算术之法。
张旭看的正入迷——
底下戛然而止。
没了?
张旭定睛一看,顿时傻眼。
“篇幅有限,听闻张兄痴迷算术,盼与兄探讨。”
“新野李俊。”
新野李俊?
张旭先是一怔,而后迅速明白过来。
南边新野。
那不是刘备的地盘吗?
这是刘备送来的书信!
张旭差点把绢布扔出去,但很快想到上边的记载……
他抓回来,充满纠结。
刘备。
为何偏偏是刘备那边?!
“郎君?”
“林伯,我想去新野的话,可有办法?”
“啊?”
老仆一脸懵逼。
咋突然还想去新野了?
“郎君,你这……”
“我也不想去,但这李俊实在可恶,我要当面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可恨!”
张旭咬牙切齿。
但凡多写或少写,他可能都没兴趣。
完全拿捏。
太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