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
刘表连连咳嗽,然后看向站着那人。
“刘玄德近期在做什么?”
“造烽火台,建岗哨、军营,似乎在防备曹操南下。”
张允如实回答。
刘表眉头舒展,道:“曹贼窥伺南方,刘玄德此举乃未雨绸缪,不错,东边呢?”
“听说,孙权粮草调动频繁,可能有西进之意。”
张允回答后,借机开口,“舅父,刘备素有野心,会不会借此机会暗中积蓄兵马?另外,伯瑜生性仁善,我担心他被徐庶、陈到架空。”
刘表挥手道:“不必担心,我已有谋划,至于新野,兵粮操控于我手,有什么好担心的?”
没有粮草,兵马何用?
他看向低头的张允,难以觉察的暗叹。
这位外甥……
他拿着竹简,面色温和。
“我知道你跟德珪走得近,这倒也无妨,只是你与我还是更亲近一些,需记住自己是哪边的,懂吗?”
语气虽温和,可话中含义却让张允浑身一哆嗦,差些跪下来。
他吞了口唾沫,连忙弯腰点头。
“是,舅父。”
“好生做事,北边暂时不用盯了,撤回来吧,这月多运送些粮草去新野。”
刘表下令。
张允刚被敲打一记,哪里还敢违背,当即连连哈腰点头,退着离开房间,走出门外已是浑身冷汗。
刘表冷笑一声。
他让张允不再盯着北边,原因倒也简单。
北边曹操势大,他再限制刘备,届时曹操果真南下,刘备未必能帮上太大忙。
该压时压,该放时放。
……
秋去冬近,寒霜遍地。
大早上,一行人马自襄阳而来。
一番交接后,糜竺乐得笑开花。
“主公,刘荆州送了份大礼啊!”
“什么?你没算错?不,不对,子仲你管理粮草多年,我素来放心,这么说景升兄真多给了一倍粮草?”
刘备被大礼砸的晕乎乎,有些难以置信。
平日里两倍的粮草。
刘表啥时候这般大方?
“主公,这刘荆州……”
“哈哈哈,子仲,穷惯了一下子给多些你还不适应,先收好吧,勿要多言。”
刘备给糜竺使了个眼色。
糜竺心领神会。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头再聊此事。
他作揖施礼,又去统筹了。
这活糜竺确实熟。
他早年在徐州家财上亿、良田万顷,徐州商人以他为最,这等小事手到擒来。
李俊没空做这些。
他这阵子很忙。
刘表一番操作,让刘备不得已支开徐庶,给他这初来乍到的人带来不小影响,政务、杂事都需从头处理。
好在孙乾回来了。
孙乾辩才出众,但政事、谋略亦是略通,在徐庶和李俊来之前,他才是刘备帐下第一谋士。
做政事、杂务绰绰有余。
从政务脱身,李俊立即去搞工匠营——
跟关羽好说歹说,抽了一些擅长木工的兵卒过来,与招募的大匠丁路及其余五位良匠凑成工匠营。
李俊不会木作。
但是。
他懂分工。
一一分派任务后,工匠营开始走上正轨。
第一要务——
制曲辕犁!
无需太多,足够军屯那边一牛一犁便足矣,否则制造更多,牛不够使也没用。
其次,他去了几趟田溪村,查看关平那边的状况。
关平整顿风气颇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