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好奇心愈盛。
“你多了个富豪朋友,难道不值得恭喜?”
李寻欢露出笑容,点头:“的确该恭喜”
“既然有喜事,就该请客”
楚清一本正经道:“我知道探花兄你打算前去兴云庄,我别的不要,就要兴云庄里那副清明上河图”
“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产了”李寻欢苦恼:“你若想要,自己去找啸云就是”
“我和兴云庄有些恩怨...”
楚清无奈:“而且探花兄没明白我的意思吗?你无缘无故去兴云庄,叫龙啸云夫妇怎么对你,找个借口大家也免得尴尬”
龙啸云本就样样不如义弟,等李寻欢回到兴云庄,更是连家都不是他的了。
这叫他如何做人?
“我知道,只是...”
李寻欢抬头。
天气幽暗,苍穹低垂,又下起了雪。
情之一道,谁又能说得清?
徒增悲伤罢了。
“少爷”
铁传甲眼眶流痕。
“我是个浪子,无法给诗音带来稳定和幸福,更不可能给她一个想要的家,我和她在一起,就是害了她”
李寻欢又从怀中掏出一个未完成的雕像,眉角带着淡淡的忧郁:“现在她有爱他的丈夫,平静的生活,兴许还有一两个孩子,我只希望远远看她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他的声音越说越忧愁,越说越凄苦,铁传甲已泪流满面。
楚清看着上演苦情戏的两人,突然道:“孩子已经没有了”
“?”
李寻欢僵硬的转过头:“你说什么?”
“我说孩子已经没有了”
楚清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龙小云当街欺辱少女,我看不惯,一剑把他劈了,否则你以为凭我的武功,为什么要跑路”
李寻欢呆在原地,宛若被巨雷轰散了魂魄。
他眼角肌肉不停抽搐,一滴滴汗水沿着鼻梁流到嘴角。
平日锐利的眼睛更是变成了死灰色。
铁穿甲面色骤变,朝楚清吼道:“你在开玩笑,是吗?”
楚清摇头:“我从不拿他人的性命开玩笑”
铁传甲汗出如浆,一把抓住楚清的衣角:“林诗音的孩子最多不过十二三岁,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不管他多大,亦或者有多少财产,每个人的生命是平等的,谁也不比谁宝贵”
楚清掰开铁传甲的手,缓缓道:“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少女被欺辱致死,就是因为他是龙啸云的儿子,李寻欢的外甥?”
“可...可...你让少爷怎么办...林小姐又怎么办...”
铁传甲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李寻欢仍是那副死灰的摸样。
“他能杀人,就不是孩子了,探花兄若想要替侄儿报仇,给我一刀便是”
楚清拔剑:“杀了龙小云是我生平最得意的快事之一,我爽极了,绝不后悔”
“原来他就是那个七岁杀人的恶人”
李寻欢悲苦不已,他又回忆起往事,那年林诗音特别做了一桌很精致的酒菜,在小院中陪他饮酒赏雪。
他幸福满满,却遇到了仇家勾结武功绝高的‘关外三凶’,一番苦战后体力不支,是龙啸云以一柄银枪救了他的性命,又尽心治愈了他的伤势,护送他回家。
也开启了三人的悲欢离合之旅。
李寻欢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眸里露出一丝恳求:“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侄儿,不想再失去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