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一片黑暗,直感告诉他,他的班长保不住了。这次,不是邻班班长要他下去,而是校长要他下去,他,是不可能挽回得了的。他在哀伤里漂流了好一会儿,安慰自己:“这种班长,不做就不做。给哪个倒霉蛋做去!”
校长,坐在广播室里讲话,看不见孩子们惭愧的惭愧,生气的生气,伤心的伤心,还在继续讲话:“……我们的小同学,喜欢花,这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但是,喜欢,要有个正确的喜欢方式。花,你喜欢它,就要让它长在那里,开花,结果。尤其是女孩子,一定要懂得爱护,珍惜。不要一看见个什么稍微好点的东西,就扑上去,霸占,挥霍,糟蹋。花开了,你可以写个诗,或者作个文,赞美它一下。也可以画个画,或者给它拍个照……这些我们都是允许的,欢迎的。这个校园里的花,它是公共财产嘛,谁都可以来看、来画、来拍的嘛,没什么不行的。但是!你不能一看它开花了,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掐,这!是决不允许的!”
柳磬笙听到这里,嘴角露出了甜甜的微笑。她心里想着:“程卉!她要被校长批评了!叫她不要掐那朵的,她偏掐!这下好了吧?掐花,你怎么能不看看清楚,那个花是不是人家种的,能不能掐,再动手呢?难道还要指望你掐了,老师不知道吗?老师,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她正想着,就听见校长的声音在小喇叭里叫着:“……我们的小同学喃,以为学校里的野花就不是校长种的了,就可以去掐了。这是不~对的。野花,啊?它的确不是校长种的,但是也是在学校里长的吗,怎么能不算学校的公共财产呢?!”
“(这个校长是个)什么人!”柳磬笙气得两腮一鼓,满脸通红,不服气地低声骂开了:“连朵野花都是他的!这么心黑的老财主!是不是只要是飞到他家门前的麻雀也都要成了他家的“公共财产”了?野的!野的就是谁的都不是的……竟然连野的还要说成是他的……要是那朵野花是他的了,那还叫野花吗?那都是他家的花了!他这个校长!是什么水平!?”
然而,校长听不见她的申诉,还在继续:“……野花,你把它掐下来了,校长是不会罚你。但是不罚你,并不是因为罚不到你。而是因为这件事不需要罚。不需要罚,也不等于你就做对了。你错,是肯定错了,只不过你犯的是一个小错误,只需要批评教育,不需要动用惩罚。”
——未完待续,下周六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