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猜得中!程卉一阵懊丧,捂着脑袋,哭着说:“我们是弱的……这次的作业交不出了……这怎么猜啊!是哪件事被她抓住了……我不知道……我头疼……我要请假……我的压力太大了……”
何彬彬看着程卉,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地就要请假,想溜了。她着急地掰开程卉的手,劝她:“哎!没那么难!猜得出的……事情就那么些,还没到要请假的地步……不行我们还能问问她……你别一动就请假,让人说我们八中的女孩子都太弱,一动就要躺到宿舍里休息……”
柳磬笙想笑。她心里想着:“都说八中教学特别严格,所以学生特别容易受伤,动不动就要请假休息……他们,就是这样“受伤”的啊!只要交不上作业了,就“压力大”,报休啊!”她咬了咬秀气的下唇,决定让她们宽宽心。她说:“你们不用这么紧张。你们都听我说——何彬彬的错误只是何彬彬个人的。她三心二意,羊头上抓抓,狗头上摸摸,结果跳舞的基本功落下那么多都还没练。这个责任,只能由她自己一个人来负,程卉你负不起来的。”她怕程卉心眼直,又要插进来“分担”,小心地瞥了程卉一眼,看见程卉双唇微微动了动,象是要说话的样子,赶紧又说:“象程卉你往我面前一站,我就知道你是好好练的——看得出来的。”说到这里,柳磬笙看见程卉眉头一挑,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赶紧再搬出母亲任冰姬来说服她:“我妈妈说,有好多事,是他们长辈能帮我们担代的,但是也有好多事,是必须由我们自己努力才能得到的。特别是功底,只有靠我们自己勤学苦练,别人替不了。”程卉心里一凉,泄了气,没精神地听柳磬笙继续说:“你想帮她分担,结果就是你练得更多了,你更好了,她练得更少了,更不行了。”
说到这里,柳磬笙看见程卉完全认同自己的理念了,顿觉云开月朗,开始大谈她对何彬彬的处理计划:“这次的责任,只能由小何自己全部负——她必须去把这部分课程补上!一定要补全!最好要超!因为白校长说的,何彬彬天赋特别好,是个开宗立派的好苗子,不管她有没有上我们五中,都一定要重点关照!我们一定要照着校长的指示做下去,对何彬彬进行真正的、落到实处的,重点关照!一切从严!!一代宗师的基本功,决不能是三脚猫的水平!程卉!你应该从思想上觉悟!帮我一起敦促她负责!你去帮她分担,就是害她……”
这一句跟着一句的,程卉头皮发胀,心绪发麻,虽然觉着:有理!是的……但是她的嘴里,随着心里一阵阵慌乱地思索,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唉呀,被她知道了,何彬彬转了学,三心二意的……唉呀!何彬彬就是个软窝,她的基本功没练,硬不了……唉呀!我代不起来,只能让她自己……”说到这里,她哭哀哀地搂着何彬彬的肩,说:“我真的想帮你担掉……我行的,那些我都是优秀的,我们不怕通不过……但是……不好顶替……你自己的考试还是要你自己去……是文化考试我就给你抄了,但是考这个,是一个一个地在老师面前考的……他们都在看,代考不起来……我的脸是我的,他们全都认得出来……”
程卉的絮絮叨叨在何彬彬耳朵里都是莫名其妙的疯话。她看着程卉,心里想着另样的事,一脸疑惑地嘀咕:“基本功……怎么还有基本功?我……不是学的跳舞吗?我又不是去少林寺学打架,要练什么基本功!”
如果这是在八中,程卉一定会尖刻地讽刺何彬彬一顿,骂她是个白痴,亏她好意思占着老师们的独宠给大家丢脸,问出这么没常识的话,好象是个门外汉似的。但是现在,她们是和五中的柳磬笙站在一起。这种丢人的话,让程卉的脸色发紫。因为这一句话不再是只丢了何彬彬自己的脸,而是丢尽了八中的脸,也顺带丢光了她程卉的脸。所以,她急急忙忙地去捂何彬彬的嘴,命令她:“不许胡说!你快说:你刚才是在做梦!说梦话!”
梦话?何彬彬傻愣着,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她把程卉的手从自己脸上掰下来,老老实实地说:“我没做梦。是你做梦吧,梦见我吃什么好吃的了,来抓我的嘴……”
——未完待续,下周五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