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们一窝蜂似地出了教室,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嗛!这种人,还这个样子来比!她会不会比!”“她懂什么叫比!”“有她那么比的么!”“什么不能比她比什么。”“比,谁不比!我们自己还经常比,她那个样子比……”“也就是比哪个让她看着舒服了。”“她又不说她看了哪个舒服……”“她说了,她看温庭筠最好。”“那她自己办个比赛,把比赛规则拿出来呀?”“拿比赛规则有什么用!没奖金。”“奖金?有,就是她会说你是第一——精神奖励。”“那有什么意思!”“你们别在这儿说这些,这些都是空中楼阁。你们看看她在干什么:她在钻老师的墙角。老师给我们搭了个赛台,设了个奖,她来参赛的,结果她说老师的眼昏了,没评她第一——她不去搞自己的大奖赛,就蹲在老师的赛场里冲老师的场子。”“她……她没考上重点中学正常,倒是她怎么能上我们这个中学的,不正常。她这个样子,正常应该是落榜,考不上。”“考不上不至于。她还是有点才的。”“歪才。”“老师怎么放得下心让她来冲场子的。”“没吧。让她冲,就表扬她有主见了。老师给她打叉叉了。还没给她重点中学的录取通知书,不对她重点培养了。”
说到这儿,男孩们突然沉默。大家都没上得了重点中学,都……有哪点岔了气吧。自己……到底是哪岔气了呢?看到了眼前这个岔气的人,岔得这么可怕?也许,自己在别人眼里,也不是什么好鸟吧!
这是一个让人特别丧气的认知。大家默默地,默默地,承受着这种难过。许久,有人开口了:“她们……怎么还闷在教室里?”“别又闷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高论”出来。”“去看看。”“走!去看看!”
去看看。
教室里,陈丽娟正在激情演讲:“……“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我不信,我们这么多人,就想不出一个办法,把程卉推倒,把艾丽丝扶上第一去!”“妈呀!”柳磬笙听到这话,“叭嗒”一下跌趴在了课桌上,“捣乱的事她这么有心“攀登”,认认真真把舞跳好了,这个事她怎么不想想怎么来攀登的!”陈丽娟瞟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回答她:“跳舞的事,没人能登得上……你去登。我们,不可能往那个地方登的……往那里,跨一步都是个坑,要站不住脚,跌趴下来的。我们,做个好事,拉人一把,得个第一,这点小事还是有点希望的……希望也不大,但是还能有,说不定还能“登”两下……我是说实话,不跟你吹牛皮。不象有些人,事先说包你第一,到得不了第一的时候,又说已经尽力了,是你运气不好,强中更有强中手,你遇上天外天了——人算你肯定第一,不想天妒红颜,你太红了,被天妒了,所以天来算你了……人算当然不如天算的……”
柳磬笙彻底趴在了桌上:“妈呀!她还能“不如天算”!”陈丽娟看着她,生气地喝斥:“起来!别趴在这儿瘫下来!人要有志气!站起来!和她拼!”田甜嘟着嘴,说:“难呢!你就不知道有多难!待会儿拼了也登不上,多悲伤!”陈丽娟意志坚定地捏着拳头给大家打气鼓劲:“登不上归登不上,但是你要登!不登,是你太没志气,肯定挨批评。登不上,这个好讲,我们就算没上去,但是也壮烈了一下了,我会写个快报吹一下,这样就算是他们想批评,板子也打不下来……打下来也是轻的……你不能不抵抗就投降,这个肯定要被骂是脓包……”李惠打断她,说:“但是,要是实力相差太大了,你输得太惨了,就会被人说你不识时务,是蠢货!太难看了!”女孩们顿时觉得这个事情太有技术性了,棘手。沉默了一会儿,有人提议:“来,我们开个讨论会,研究研究,倒底该是做脓包好,还是做蠢货好……事情就抵在眼前,你总是要做个反应的——抵抗,蠢货;不抵抗,脓包。不管你想不想要,都是要挑一个带走,挂在身上被人叫一辈子的……”
——未完待续,下周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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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歉
因为家务繁忙,迟发了一个多小时,向大家诚致歉意,望可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