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乌云蔽日,北河掀起巨浪后,北河便温顺许多,也多是百姓上香祈福之功劳。不过近来频频有牲口和人失踪,到县里报案却也无从查起。
小镇上少了家包子铺,便少了些许风味。一条老石道铺地的巷子中近日煎药味日夜不绝,邻里街坊多有抱怨,不过那家兄妹平日里为人和善、处事周到,煎药也是家中有人伤病,自是便要多担待担待。
那家的小伢也是懂事,听说是领回来的一个小叫花子,这几天出门倒药罐渣滓都是跑到林子里,丝毫不会偷懒。
那没个名字让宋玉台叫做包子的小叫花子正在院子里盯着小炉子上的药罐。
那个瞅着就不像好人的家伙不知何时被宋大哥扛了回来,看他气色感觉活不过俩时辰,没想到却被汤药吊着口气,这两天气色愈发好转。
包子觉得宋姐姐和宋大哥人都很好,至于那小白脸虽然把欠他的一袋包子给了,但仍旧要小心提防。每天宋姐姐要给他喂药,但他要是敢有什么坏心思,自己一定把他脑袋敲碎。
里屋传来宋玉台清脆的声音,“包子,要熬好没有?”
宋玉台从里屋出来,查看药罐子里的汤药,大哥嘱咐的要五碗水熬成一碗水,宋玉台不敢有丝毫马虎,最近大哥为了四处寻药上山下乡,经常天黑了都不能到家。
宋玉台用抹布小心翼翼地将汤药裹好倒在碗中,端着进了厢房。
那位公子受了重伤后,这几天压根就没醒过,刚瞧着气色好了些,今早上便呕了口血出来,这不院子里晒着脏了的被褥单子,可把她一早上忙坏了。
“呕……”
里屋传来一阵咳嗽声,病卧在床的男人脸色苍白,突然如诈尸般起身,呕出一口黑血。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虽然今天早上吐了血后感觉呼吸平稳了许多,可也实在是吓坏了宋玉台。
“高大哥!”
宋玉台不顾手中滚烫的汤药,连忙跑到床边,烫红的双手急忙放下了汤药,扶着柳之节轻轻拍抚他的后背,帮他平缓气息。
柳之节看着一旁伺候自己的宋玉台,这才意识到八成是宋伥鬼救下了他,还是托大了。
哪曾想那河神娘娘竟然有一副法宝铠甲,肉搏战斗一拳就将他的阴神打得溃散,如今这下神魂大损比在小西天只坏不好。
“宋姑娘,宋兄呢?他救下我可有受伤?”
柳之节捂住胸口躺回床上,宋玉台低首说:“我哥他没事,昨儿个出去采药还没回。”
“谢谢,真是多亏了你们,不然我这条小命算是交代在这了。”
柳之节苦笑一声,宋玉台却娇声道:“要不是高大哥来救我们,怕是就是我们兄妹二人遭陈瑞文的毒手了。”
柳之节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便让宋玉台准备笔墨,给宋伥鬼留下封书信,大体是说了说北河河神与李官的隐情。
他如今形势所迫再管不了这事,又叮嘱宋玉台日后如何联系到自己,那小姑娘听得十分认真。
“哼……”
一旁的瘦弱小鬼冷哼一声,方才一直都在旁边守着,只是柳之节一直没注意到罢了,柳之节便问道:“这是那小叫花子?”
“我现在叫包子!”
小叫花子听后立马冲柳之节瞪眼,柳之节却不以为意的说:“臭小子,嘴给老子放甜点,我心情好就收你当个徒弟。”
“谁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