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吉天之名,取自“吉人自有天相”之意。
早年间,张父家中四房老婆生了六个女儿都未曾为他生下一子,四处寻仙拜神,终是无果。
后有高人泄露天机,道他是福报浅薄,富而不贵。若要求得一子,需广播善缘,且内人需每三日便前去寺庙为贵子祈福守夜,方能施降天相吉贵。
张父一心求子便是如此照做,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老来得子,视之玉圭。
张吉天也一直将早年间这一奇事深信不疑,即使后来入仕,接受西洋文化的科学理论,也动摇不了他自视“吉人贵子”的思想。
可今天偏偏就是撞了邪了,那种感觉就是想叫却生生咽了回去,想跑双腿却止不住地打颤。
他不是不羡慕那些如黄眉大王一般,儿时在鬼怪小说中才能想象的山上仙人。可始终不入法门,后来结识了陈瑞文这样的江湖高人,才稍稍对它们放下恐惧感
事到如今,以往想象的鬼怪竟在脑海中频频闪过,他瞬间想到了不下数十种的死法。
汗珠流落下颚,被喷涌的血泉激起,这只手露白骨的鬼怪,一口獠牙,刺穿了张吉天的气管。他喘息间便有鲜血在脖间喷涌,被孙玲贪婪吞食。
张吉天瞠目结舌地看着那身材略显单薄的年轻男人缓缓走入房间。他嘴角噙着笑,在自己府中信庭漫步,最后只见得眼前世界被掩盖,再也不会被揭开。
高之节一个箭步跨到张吉天身边,搜出一包药粉,随后就将张吉天与邪尸都收入青黑符箓中,见床榻上吴仪香体裸露,燥热不已,神色不屑一顾地将她裹在床单中。
高之节为她施针之时,蓦然发现吴仪体内的武道真气如头疯牛般在各大窍穴脉络之道上横冲直撞。
一来凭她自身很难凝聚这口真气,二来这般毫不讲武理的冲撞,她自身体魄根本遭受不住这般的煎熬。
如此一来男女行房后真气虽是增强,却是也破坏了体魄脉络,武道再难有前途。只是根本不知道是何种春药还有这等奇效,实在难以对症下药。
年轻人抬手将法力注入几处关键窍穴后,一拳将吴仪的武道真气给尽数打散。
少女呕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如豆腐,猛烈挣扎、咳嗽后便昏死过去。
城门内一中山装男人肩头低斜,手掌焦黑。陈瑞文入水躲藏,才好不容易躲过那年轻道人的追杀,当时道人停留足有一柱香的时间。
藏在水底的他若不是练过闭气功,让其拿不准四境武夫的气息,否则道人一定不顾埋伏会下水打杀。
岗哨上的士兵注意有人立马举枪,“哐啷”一声拉动枪栓,喊问道:“什么人?”
陈瑞文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脚踹开了士兵,士兵如炮弹般轰碎城门。
另一士兵打了个冷颤,手中的长枪也端不稳了,声线颤抖道:“陈爷!”
“去,集合部队去。”陈瑞文见那大兵还不明白是何用意便怒目吼道:“去!”
此事虽事权从急,但陈瑞文还得先与县长大人汇报商量。
独自奔至县长府邸,站岗的大兵看清是陈秘书而且受了伤,便速速放行。
陈瑞文要见县长之时,听李管事说今夜县长已在那吴姑娘房内亲泽云雨。
“县长,陈秘书回来了,有要事禀报,县长。”
等二人到了厢房外喊问,屋内却迟迟无人应声。
陈瑞文与李管事对视一眼,大感不妙,急忙破门而入,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只有地上一滩血迹。
李管家喊道:“快!县长没了,快抓住那女人!”
“慢着!”陈瑞文拉着李管家低声道,“不能让外人知道县长失踪了,顾德祖看上去低顺,其实包藏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