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长府邸上今日异常热闹,终于铲除了北树县境内最大的匪患,小西天。
据说是那剑穗门的女侠以及二位仙师斩杀了妖魔,顾团长这才得以能与土匪正面交锋,横扫土匪山寨。
虽说二位路过仙师不曾前来让他们一睹神仙风采,但却无人不心怀钦佩之情。县里的富商乡绅都齐齐到席,毕竟之前剿匪的捐款他们可是出了不少的力。肉割了,脸总不能不露吧?
今日晚宴上那女侠也未露面,毕竟昨日一夜鏖战,没有受伤身体也困乏了。
“虽然女侠未在场,张县长和顾团长一样是剿匪的功臣。”
“一个江湖名望之高,结识盐城剑穗门的武道门派,为民除害。”
“一个是保卫一方,今日亲自出征的保安团长,二位一文一武实乃北树县百姓之幸,我等商贩,穷酸文人之幸。”
张吉天今日是十里春风袭面,喝过酒后脸色红润不少,但与黑紫的嘴唇反差太大。
今日是他最得意的时候,原本不过是想借剿匪之名,收全城以及附近村乡剿匪的捐税,顺便买点军火给土匪。
没成想,那土匪竟是被人随手灭了,虽说双方是生意合作,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再者说,上任县长就是被那妖怪师徒摘了脑袋,他也一直不放心。
如今倒是真放心了,等高秘书捕杀宋伥鬼,带来他那秀色可餐的亲妹妹,再加上这吴女侠,不仅为北树县立下丰功伟绩,还可坐享齐人之福,好!
梳着麻花辫的少女刚从县里回到镇上家中准备做饭。
这一处独立小院只有少女一人独居,她大哥在外做生意每个月都会回来几天,所以她会提早去县里买酒,置办些东西。
宋玉台自幼父母双亡,兄妹二人是爷爷抚养大,大哥十九岁那年整个家的担子就落在他的身上,可即使这样,他也把这个妹妹照顾得很好。
只是多年来为了自己在外奔波,都没有娶媳妇儿,还每次都说要先把她嫁出去再说。
宋玉台知道,他是怕自己人不在家,新进门的嫂子会欺负她,她这个性子也指定不可能告诉哥哥。
小院里有块被小篱笆围起来的翠绿小菜圃,侧边还有处鸡舍,三只老母鸡还有群小鸡仔。鸡生蛋,蛋生鸡,鸡蛋好像每天都吃不完似的。
今天从县上回来好像有个小叫花子偷偷跟着她,不远不近地就这么跟着她回到镇上。看上去很小,不像有什么坏心眼,宋玉台就没有理睬。
宋玉台做了饭,单独给他盛了碗,出门喊藏在对面小胡同里的小叫花子吃饭。
她看着小叫花子一边吃,还一边教训他,让他去人多的地方要,这小镇上的叫花子可都想去县里要饭呢。
黝黑少年只顾得往嘴里扒饭,饭上的一片炸鸡蛋的油腥味简直把他上午的馋虫都勾起了来,一时狼吞虎咽,顾不得谢谢人家。
夕阳下有束金黄阳光洒进小院,正好照在门槛边的少女身上,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莹莹生辉。
少女长长的麻花辫铺在胸前,她每日都会坐在门槛上,看着院子里的老母鸡带着小鸡仔散步;看着郁郁葱葱的翠绿菜圃;看着夕阳西下;等到那道光束的温暖消失,小院变得阴寒暗淡,她才起身去离开。
少女拿着小板凳在门槛外坐下,胸脯伏下,托在大腿上,衣衫像要微微溢出一般,撑起脸颊一夹嫩肉时。
她恰好想起今日遇见的那青衫男人,睫毛微微动,很动人。
“那个青衫书生如今应该将马卖了,找了家饭馆开始吃大鱼大肉了?唉,怎么就不知道节俭些,否则也不至于有马却又身无分文。”
一阵鸡叫咕叽咕叽,将少女怀思拉回小院,羞恼得少女起身冲进鸡群,将大母鸡小公鸡通通踩跑。
一时鸡飞毛飘,气喘吁吁的少女红着脸,双手插腰站在院中,身子颤颤巍巍地,胸前春秋起伏跌宕。
少女昂首挺胸,撅着小嘴,洋洋得意,整个院子,她最大。
一个不知是皮肤黝黑还是常年没洗澡的小孩蹑手蹑脚地将在已经在旁边街里的水井边将碗筷洗干净,轻轻放回小院门口。
轻轻扣门后,又一溜烟跑到胡同中躲起来,看着开门取回碗筷的少女,这才放心。
他被那牵马的破烂男人叫去跟着这姐姐,许了他一袋大包子。其中原因他不清楚,可那家伙瞅着就不像什么好玩意儿,若是害了这姐姐该怎么办?
小叫花子也不明白为啥那家伙给了他块黄纸折的三角,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