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不能蹲下说……”姜瑶表情小心翼翼，指了下旁边的教学楼，话语中有些央求的意思，“有人看见影响不好。”

陈源从兜里掏出火腿肠，沉默的蹲了下来，一边撕着包装袋一边抚摸着脚边的学长。

姜瑶的高跟鞋不太方便，她只能在原地“蹭蹭蹭”，蹭到陈源旁边，凑的很近很近那种，眨着亮晶晶的眸子小声问：“生气啦？”

那他妈的还用你放屁？

“没生气，”陈源冷漠的盯了她一眼，“我干嘛要生陌生人的气。”

“我错啦……”她委委屈屈的撒娇，用手轻推他的胳膊，嗓音极其软糯，这太熟悉了，陈源突然就想起来之前网恋的时候，跟那时候她半夜打电话过来的声音一模一样，她私下里的状态果然如此。

不过陈源毫不心软。

“我们说的非常清楚，需要我重复一遍当天你的话吗？”

“对不起……”

“谁要你的道歉啊？”

姜瑶死死咬住唇沿，低下头来看不清神情，她说不清内心的滋味。

痛如刀割，丝毫不过。

但这种疼痛，姜瑶觉得比她在卧室里辗转反侧的那种难过要好多了。

她起码见到了陈源不是吗？

这几天心心念念，姜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在学校里遇到陈源，被这种想法折磨的任何事情都思考不下去。

只要能见到，让她做无论再多的事情，都心甘情愿。

两分钟前，她听到动静抬起脸来，带着埋藏了那么多天的期待。在看到陈源的刹那，内心的那种喜悦，无可比拟，连呼吸都静止。

被迫与讨厌的外界接触、鼓起勇气自己一个人出门、撒谎骗姐姐出来逛街，这一切的努力瞬间有了价值。

姜瑶真的很开心，她想好了，连陈源应有的态度也想好了。

不管怎么样，她不会退缩的！

“陈源，回去后我想了很多很多，我知道之前的所作所为非常不负责任，根本对不起我原来承诺的……我错误的把这段恋爱当成游戏，我没有想明白如何承担女朋友的责任，只是自私的怕被影响到现实生活。我真的要跟你道歉，并且希望你能原谅我！”

姜瑶从没如此真挚的说这么长的一大段话，她手指纠结在一起，强忍住哭的冲动。

“在家里，我根本睡不着，做别的事情也心不在焉，满脑子是我们谈恋爱时的画面，思考后我才知道我错的有多离谱。”

“只要你愿意原谅我，怎么惩罚莪都可以！”

她说完后，默不作声，看着陈源的神情。

气氛压抑起来。

徐徐的晚风依旧在吹着，能感受到初冬肃杀的冷意。

出乎意料的是，陈源想了一会儿给出的答复竟然是：“我原谅你。”

“真的？”姜瑶的眼眸中溢满惊喜。

“真的，希望得到原谅后，姜老师彻底离开我的生活。”

扔下这句话，陈源起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小花园。

姜瑶的心一片冰凉，呆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他没有留下任何余地。

再好听的话语也抵不过行为带来的伤害。

姜瑶仅仅停顿了片刻，她突然意识到不能就这么放走陈源，于是迅速起身追了过去，枯枝与落叶堆叠的柔软之处是猫咪打盹的好地方，可对于高跟鞋来说，更像是捕获猎物的陷阱。

“啊——嘶！”

一声痛呼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