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清州贼子,尔等狼子野心,何故再次进犯我崇明州,扰我崇明州多年平静!”
在多地爆发战乱,又快速平复战乱的第十日。
自落霞山庄押解而来左燕飞一行人,抵达昆山剑派。
性急的千机子根本等不及召集所有门派前来碧海厅,一声暴喝混着浑厚内力袭向被绑成粽子,跌坐在碧海厅中的左燕飞。
本就被囚多日,满身脏乱的左燕飞,在这锋利的内力之下,更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落得胸前一片紫红。
本已心存死志的他,反而被激起几分血性,他挺直了腰背,端起几分涧清州皇族的气势,色厉内荏道。
“当然是想来看看,先祖们未能拿下的宝地,是何等模样,顺便替先祖完成夙愿。”
“只是不曾想,这处地界竟是一群尚武的莽夫和一群甘做牛马的愚民,枉费我多年筹谋,哼!”
千机子被他激得脾气上头,差点如他所愿,一巴掌拍死他,被看穿他想法的温献林抬手化去掌心内力,拦了下来。
“非也,我崇明州百姓并非愚民,他们知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也能分出谁是真情谁假意,是这世间顶顶聪明的人了。”
“而我等,确实不如尔等深奸巨猾,但我等也并非一无是处,只是将心比心,深得百姓们信任罢了。”
“不过刚好克制你的那套上不得台面的挑拨之计而已。”
“你…”
温献林这番轻描淡写的抢白,瞬间让左燕飞落入下乘。
温献林不理他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继续徐徐道。
“只擒获了你,崇明州各地的反叛便像一场笑话一样,只翻起了丁点浪花,这不得不让我猜测,你身后并无根基,也许此事也只有你一人谋划,并不像三百年前那样,有其他州的驰援,对否?”
左燕飞没想到自己轻视已久的崇明州还有这般聪明人,一时被戳中了心思,眼神慌不择路地转了几转。
他这样的反应,温献林便心中有数。
这么一来,便可暂时放下心来,无需估计还有未知的危险了……
左燕飞尚且不知自己已经完全被看穿,他还在绞尽脑汁的想要添堵。
“谁说我没有后援,我已传信风乾州主……”
既已解除风险,温献林便不想再听他多言,手上轻轻一挥,大成武者娴熟的将内力拧成一丝,轻巧的穿过左燕飞到底额心。
左燕飞嘴角开合间,便仰头倒在碧海厅正中,他双目圆瞪,仿佛能穿越时空,看到四分五裂的涧清州上,到处密布着沸腾的岩浆,再无一丝人迹…
这才是他不得不另谋出路的原因。
仿佛一夕之间,涧清州全境爆发大地动,伴随着火山喷发,一时间宛如人间炼狱,死伤惨重。
仓促之间,作为涧清州末代皇族,左燕飞集结了千余能人志士,乘船出海寻找出路。
凭借着幼时偶尔看得的密书中的描述,折损半数人员,他带领剩下的五百人,成功找寻到迷阵减弱的崇明州。
这便是一切的伊始。
在意识到自己将要死亡之时,左燕飞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如果当时登陆之后,自己悄悄的带人隐居无人之处好好生活,此刻会是何等景象?
可这一切已然无法挽回,也与崇明州无关了。